5.解毒

    通乱夸,从南山夸到北山。

    ”阿花揭下干泥巴块,砰地一声扔进桶里。

     “妍皮不裹痴骨,你当得起。

    ” 林寂最近总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她追问其中意思,他却微笑不语,只说日后就懂得了。

    阿花懒得纠缠,拎着盛满干泥块的木桶一脚跨出门去。

    她想去后山采些止血消炎草药。

    如果林寂答应去蜀中,沿途少不了割肉放血,事先有准备总好过两手空空。

     “我找了你许多日,你倒清闲。

    ” 头顶忽然响起一道声音,阿花吓得险些一拳凿在他脸上。

     “狐狸前辈!”阿花惊喜地大叫起来,“你怎么上陵山啦?” 白狐矜傲地自树上一跃而下,五条狐尾无风自动:“这话该我问你。

    你长本事了,在陵山赖着不走。

    跟捉妖师厮混,嫌命长?” “没赖着不走哇,我打算明天下山。

    ”阿花坦诚地说,“他们将山下猎妖法阵撤去,专程请我来给人治病,还送我一块瞬移木牌,捏碎它身随意动,能行千里。

    我看他们的确像着急救人,就答应上山了。

    ” “救谁啊?”白狐眼梢一挑,“救那瞎子?” 阿花老实巴交地点头。

     白狐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笑,一张媚秀狐面凑上前,将阿花从头到脚打量个遍。

    顷刻间薰风阵阵,异香扑面而来。

    恰似香檀,又如嘉果,压倒百花芬芳。

    阿花忙抽搭着鼻尖儿闻嗅,不知不觉头顶心微微一热,一股热流自上而下贯入身体。

     “幸好无甚大事。

    以后莫要太温和,有的人管不住自己的心。

    ”白狐收回法力,淡淡地说。

     阿花没懂他的话,懵懵懂懂张着嘴巴。

     白狐顺手将她下巴兜回原位:“明日下山时,向四面林中吼一声,我便知晓了。

    ” “我怎么吼哇,前辈你有名字吗?”阿花朝白狐渐行渐远的背影喊道。

     白狐没有回头,柔软蓬松毛发在风中飘舞。

    忽有一枚绿叶打着旋儿飞来,阿花捉在手中展开一看,上有金书两字。

     兰、濯。

     是他的名字。

     阿花实没想到,林寂一向少言寡语,这回却如此好说话。

    她真想敲敲他的天灵盖,问问里头是哪个霸他的灵窍,夺他的身舍。

     秦知月忙着打点行装,见阿花双手空空,专程送她一只乾坤袋。

    袋口绣一只摇头摆尾、憨头憨脑的胖老虎。

     “要紧东西装进去,随时拿出。

    我们平日里用的各类法器符篆,都放在里面。

    ” 倘若不小心丢了袋子,岂不白费工夫?阿花心想。

     她出身山林,一向单纯不矫饰,心中想什么,脸上便挂着什么。

    秦知月拍拍她的手背道:“正因如此,乾坤袋非主人不得解开。

    即便不小心遗落了,也是打不开的死袋子一只。

    ”秦知月教阿花催动妖力,乾坤袋妖气流转,表层渐次泛起一抹浅浅的红。

     林寂收拾好行装,循声寻来。

    秦知月打趣道:“你既随他唤我一声师姐,将来须得唤一辈子才行呢。

    ” 阿花困惑地抓抓脑袋。

    她头先只认得林寂,林寂叫她师姐,她跟着照葫芦画瓢。

     “为什么啊?”她问。

     秦知月于是长叹一声,将阿花往林寂身边一搡,笑道:“我这会说了你大约也不懂,下山去吧!” 下山路径林寂比她熟悉,他虽目不能视,却比健全人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