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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学校规定新生第一年必须住宿,不能走读。

     罗贝本就不擅长与人交际,和舍友之间的有了嫌隙,完全不知如何维护。

    不久后其他同学也都听说了他强行在寝室养兔子的极品事迹,将他当做了一个自私又孤僻的怪人。

     迫不得已之下,罗贝选择在附近租了一间房子,作为比特的小窝。

     比特在那儿可以自由玩耍,罗贝每天都会抽时间去陪它,晚上再回寝室。

     这样的一个小空间令他感到无比的放松。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偶尔会干脆住在那儿,不再回寝室。

     直到某天学校突击查寝,因为他不在,连累其他三位舍友也一道被扣了分。

     舍友忍无可忍,向学校提出申请,要求把罗贝换走。

     然而申请并没有被通过。

     他们在气愤中开始有意识地针对和排挤罗贝。

     罗贝告诉涂白棠:其实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明明很生气却从来没有举报过我在寝室养兔子。

     涂白棠眉宇间微微纠结:“所以……你休学是因为和舍友相处得不好?” 罗贝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他现在已经大二了,可以申请外宿,不再有这样的麻烦。

     可他还是不想去学校。

     也许一不小心就会给人添麻烦,表面还算友善的人背后或许在偷偷讥讽他,总是独来独往的又显得自己那么古怪。

     最简单的人际交往也让他感到无比压抑。

     只有和比特待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是放松和自由的。

     他在手机上输入:我跟任何人相处都会很紧张。

     哪怕是谌早。

    待在一块儿时,他总担心自己会不会说错话,又或者做出了什么奇怪的举动,会惹得谌早不高兴。

     这世界上很多人在感到不快时都不会当面提出来,就算有意见也会维持表面上的体面。

     就好像罗昌盛会假装自己在乎他那样。

     “可是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很放松。

    ”涂白棠说。

     罗贝点了点头。

     “……因为我长得像比特?”涂白棠问。

     罗贝再次用力地点头。

     那是一种无可替代的、本能的安心感,令他舒展,无所顾忌。

     涂白棠笑了一声:“我很荣幸。

    ” 罗贝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可爱模样,冲动之下抬起手来,摸了过去。

     指尖几乎碰触到涂白棠的面颊,涂白棠却向后仰去,又摸了个空。

     罗贝的手僵在半空,心中暗暗疑惑。

     奇怪,刚才应该是已经摸到了呀,怎么没有任何触感,像是摸了个空气。

     他不依不饶地继续往前凑,被涂白棠一下捉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