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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一家子来说,主刀医生突然成为病友着实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相当于获得了一个二十四小时的咨询窗口。

     涂白棠不好意思抱怨,回以微笑。

     “我都那么辛苦替你把东西拿来了,”肖鹏抗议,“你不住了,那我岂不是白跑了。

    ” 他说着把背包放在了桌上:“喏,都在里面了。

    这回可别再有漏了。

    ” “谢谢,”涂白棠打开了拉链,“那个别针呢?” “哦,在这儿,”肖鹏把手伸进口袋,取出了兔子别针,“你非要这个干什么?” “多看看可爱的东西,调节心情,有助于恢复。

    ”涂白棠说。

     肖鹏挑眉。

     涂白棠把别针别在了自己的病号服口袋上:“辛苦你了,等好了请你吃饭。

    ” “你确实得请,”肖鹏叹气,“突然请假,忙死我们了。

    我好好的今天多排一天夜班。

    ” “再坚持一下,”涂白棠安抚他,“我争取下周就复工。

    ” 方才还抱怨的肖鹏面露纠结:“……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呀。

    ” “问题不大,”涂白棠说,“我心里有数。

    ” 肖鹏离开后,涂白棠做足了心理准备,去了楼上。

     下电梯时,他心想着,自己只是去取笔记本电脑罢了,拿上了就能走。

     自己的病房虽然网络信号差了一点,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将就。

     罗贝的病房门敞开着。

     涂白棠拄着拐走到门口,一眼便看见罗贝正坐在窗边的桌前。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扑洒进来,地面和桌椅都是暖融融的金黄色。

    罗贝低着头,一脸专注地凝视着面前的桌面。

     桌上散着无数拼图碎片。

     罗贝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犹疑着在半空缓缓移动,从那些碎片上经过,时不时拿起一片又放下。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温和又平静。

     涂白棠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直到罗贝突兀地抬起头,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罗贝微微惊讶,接着便露出了熟悉的笑容。

     那是与涂白棠梦境中截然不同的可爱表情。

     罗贝指了指一旁的柜子,示意他笔记本电脑被摆在了那儿。

     待涂白棠拿起笔记本电脑,罗贝已经在桌上清理出了一小块空间,足够供他使用。

     如此盛情,就这么捧着电脑一走了之,未免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涂白棠把电脑摆在了他清理好的桌面上,又看了一眼未完成的拼图,问道:“是兔子?” 罗贝点头。

     涂白棠对他笑了笑,坐了下来,说道:“你继续吧,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