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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白棠没辙,轻轻“啧”了一声,但语调依旧温和:“那阿婆你先休息,有事随时找我们。

    ” 老太太没吭声。

     直到涂白棠转身,她才别别扭扭回了一句:“谢谢。

    ” 见涂白棠转向自己,罗贝立刻打起了精神,露出了略显傻气的笑容。

     “感觉怎么样?”涂白棠问,“有什么不舒服吗?” 罗贝摇头。

     那些不适,应该都是手术后的正常反应,不值一提。

    此刻见到涂白棠可可爱爱的模样,他什么难受都没有了。

     “那就好,”涂白棠并不与他对视,“有事随时按铃。

    ” 说完,他转过身,和同行的几位医生一道就这么走出了病房。

     罗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和老太太聊那么多,跟自己只说两句话就走? 眼看着一行人就这么消失在了病房外,罗贝的心拔凉拔凉的。

     就这么愣了两秒,涂白棠突然又回来了。

     “对了,你明天可以试着下床走动一下,”兔子脑袋从门框边歪了出来,“去借个助行器,具体问一下护工。

    ” 罗贝愣愣地点了点头。

     兔子脑袋也跟着点了点,之后迅速地消失在了门外。

     罗贝郁闷极了。

     明明昨天才说了要永远在一起的呢!就算只是情急之下的安抚,也不能那么不当回事吧! 五分钟后,护士给他送来了一个额外的枕头。

     面对他疑惑的目光,对方解释道:“涂医生说你需要。

    ” 罗贝心情怪复杂的,默默把枕头垫在了自己的脑袋底下。

     更郁闷的是,到了第三天,涂白棠干脆没出现。

     来查房的医生看着有点眼熟,但罗贝不敢确定自己之前到底有没有见过。

    医生们都打扮得差不多,在他眼中全都是一个模样。

     “涂医生今天休息。

    ”医生告诉他,“你有什么事,找我也是一样的。

    ” 罗贝没什么事,就是看不到兔子脑袋,心里空空的,连带着身体上的不适都加重了。

     医生走了以后,他在护工的帮助下试着下了床,推着助行器在走廊上散了会儿步。

     他的双腿跟了他二十年,明明没受什么伤,此刻隔着个完全陌生的屁股,竟也变得生分了。

    从走廊这一头慢悠悠挪到另一头,一共不到五十米的距离,疲惫得仿佛翻了一座山。

     他不得不先休息一会儿。

     一旁是护士站。

    此刻没什么要紧事,两个护士正坐在里面闲聊。

     罗贝有点儿怕和人打上照面,故意背对着她们,打算缓过点力气就回病房。

     才刚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