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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涂白棠没有把别的病人带回家一起过年,也没有单独给其他人表演节目。

     ……希望是没有。

     歌曲的后半段,涂白棠的状态好了不少,弹唱都变得稳当。

     一曲终了,他长吁了一口气,罗贝用力地鼓起掌来。

     “好了,”涂白棠站起身,“我去把琴放好。

    ” 罗贝看着他的背影,大声问:“你给别人弹过吗?” 涂白棠回头不解地看他一眼:“你不是见过公众号的照片吗?” “那不算,”罗贝说,“我问的是私下的、单独的。

    ” “没人提过这样的要求。

    ”涂白棠说着走进了房间。

     片刻后,他再次出现,手上拿着一个靠枕。

     “那如果有人提呢?”罗贝不依不饶地追问,“你会答应吗?” 涂白棠示意他往前挪一些,然后把靠枕垫在了他身后:“除了你,没人想听。

    ” 这不是罗贝想要的答案。

     他希望涂白棠告诉他,只弹给你听。

     罗贝靠着柔软的垫子,身体舒适,心里却别扭起来。

     上一回在视频通话的时候,他对涂白棠说,不介意涂白棠有很多朋友,不在乎涂白棠最喜欢的不是自己。

     那好像只是在说大话而已。

     他希望涂白棠注视他的时间能和他注视涂白棠的时间一样长,希望当他在思念涂白棠时涂白棠也能想起他。

     罗贝在心里问自己,这是不是涂白棠疏远他的本意? 当他在不知不觉间把涂白棠视为了那个最重要的人,便会本能地期待回应。

     涂白棠说,这是不健康的。

     “怎么了?”涂白棠突然问。

     “啊?”罗贝回过神来,“什么?” “是我弹得太糟糕,让你失望了吗?”涂白棠问。

     罗贝摇头:“很好听啊!” 涂白棠端详着他的面孔:“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 要是被发现自己上次说的只是大话,实际比涂白棠知道的更偏执,涂白棠会不会又对他冷淡? 罗贝不敢坦诚,接口道:“我……我困了。

    ” “不早了,”涂白棠说,“去睡吧?” 罗贝不愿意:“我可不可以不睡客房?” 涂白棠猜到了他的意思,挑起眉来。

     罗贝鼓起勇气继续说了下去:“我想和你一起睡。

    ” “不行。

    ”涂白棠说。

     如此干脆的拒绝,让罗贝万分不甘心。

     “为什么呢?”他问,“你那天来我家,我们就是一起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