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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南川的湿润,北原的天气更加稳定,彰雾山巨大的山体遮挡了从南而至的湿润空气。

    这两座距离不远的城市有着截然不同的城市风貌。

     聂徐川踏着干燥的路面往前走,微风吹来道路尽头落英缤纷,淡粉色的海棠花在枝头挂不住,簌簌而落。

     树下,郑斯年背对着他在一地落英中等待。

     庭院的木门吱呀响了一声,一只净白细嫩的手搭在门边,聂徐川不争气地发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几分。

     他又瘦了。

     聂徐川压抑住自己想要立刻冲过去抱住他的心,脚生根似的站在原地,焦急烦躁吸取不到丝毫养分。

     那个小小的身影探头出来,在海棠树下跟郑斯年客气打了个招呼,穿着一身棉质家居服,脚上还穿着拖鞋,与西装革履的郑斯年相比显得非常松弛。

     不知说了句什么,郑斯年忽然向前一步抱住了时归,海棠花影闪动,聂徐川没注意踩住了脚下干燥易碎的树枝,发出一声脆响。

     时归从郑斯年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

     “聂徐川!” 拖鞋踩在小区的柏油路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聂徐川听着这个声音越来越近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了时归。

     与以往轻轻的拥抱都不一样,时归的腿紧紧环住他的腰,像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

    聂徐川抚摸着时归的头发,闻到与他不一样的洗发水味道,对他们分别的时间忽然有了实感。

     从他不告而别后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期徒刑。

     “瘦了。

    吃的好不好?” 时归听到问话才从他身上下来,拉开了一点距离,看着聂徐川的眼睛问道:“你怎么来的?” “先回答我,你好不好?”聂徐川用手拨开他额前的头发,说不出的温柔眷恋。

     没有责怪,没有诘问,更没有对于前面任何事情的质问,聂徐川只关心他的小幽灵过得好不好。

     时归低下头红了眼圈,“对不起。

    ” “怎么了?”聂徐川的大拇指覆盖在时归温热的眼皮上,“别哭,宝贝。

    ” “我得回去了。

    ”时归重新抱住聂徐川,比上一次还要紧密,在脖子处如小狗一样嗅闻着他的味道,“我不能出来太长时间。

    ” “聂徐川,你相信我,我马上就要查清楚了。

    ” 聂徐川刚准备回答就看见郑斯年沉着脸走到他旁边,面色不快:“聂徐川,你跟踪我?” 时归赶紧放开聂徐川,隔在他们俩中间,把后背留给聂徐川,替他解释道:“郑斯年,他不是故意要跟着你的,他不知道这里的位置,他也是想快点找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