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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把去了壳和皮的瓜子花生全都放到宋洲手心。

     “好听的。

    ”高云歌虽然只能看懂yes和no,不妨碍他喜欢那些旋律。

     包厢里现在有背景音乐了,宋洲却大着嗓门:“以前都是我看你唱。

    ” 高云歌扬起的嘴角逐渐平复。

     他怎么可能忘记那些过去,在温州,酒吧的老板娘说他声音太低沉,空灵又沧桑,男生的话听上去没什么吸引力,太丧气了,但如果换个装扮,说不定就能红。

     他是在一个大排档里遇到这个老板娘的,自己当时推着个带轮子的音响在夜市转悠,一首歌二十块钱,歌单上全是短视频热曲,毫无新意,一个晚上开不了几次张,偏偏那个老板娘是个有钱的主,把他叫到夜宵桌边听了一首又一首,结束后还带他去自己运营的酒吧。

     他的兼职里多了一小时酒吧驻唱,换裙子假发那种,妆容像复古电影里活不到最后的白月光。

    在宋洲出现之前,其实也没几个人会点他的时间唱歌,但是老板娘总会把他的工资顶格算,那些钱并不够支付母亲当时的住院费,却足够让高云歌感激。

     高云歌觉得自己这辈子遇到的都是好人。

     宋洲也帮助过他很多。

    宋洲也是一个好人。

     “我二十六个字母都认不全。

    ”高云歌摇摇头。

     但当宋洲拉着他的手一起走到屏幕前,他没有拒绝,起身时另一只手没摸到酒杯,就刚好握住一个啤酒瓶的瓶颈。

     轻快的音乐响起。

     一首带哼唱前奏的新歌。

    宋洲这回没看字幕。

    他的发音很地道,明明知道高云歌一个字都听不懂,他还是无比认真地唱:当你来到我身边…… 高云歌哪会晓得美国人写的词是那么的奔放,浑然不知自己正像词里唱的那样,“不要害羞……靠近,尽情展示身体”。

     高云歌的双手搭在宋洲的肩膀两侧。

     那瓶随意拿起的啤酒又被喝了大半,他另一只手无处安放,揉了揉宋洲的头发,滑过他的脸颊。

     宋少爷金枝玉叶,从未吃过生活的苦,脸蛋细致柔顺,而高云歌的掌心有常年劳作的磨损痕迹,两种肤质的触感对比鲜明。

     他的指节是坚硬的,微微弓起减少接触面积,宋洲没拿话筒的那只手握住他的手腕,然后往上,五指舒展穿过高云歌手指。

     宋洲还歪了歪脑袋,让他的手掌能贴得更近。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挪动步伐,带动另一个人不规则地转起了圈,也不知道是谁在这个过程中触碰到墙壁上的按键。

    包厢里灯光切换了模式,五颜六色的玻璃光泽如万花筒般照射落在他们身上,高云歌不会唱,就哼旋律,很快宋洲也不唱了,拿话筒的手也搭在高云歌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