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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任由轰轰洪流将他淹没。

    心脏亦无可救药地生出来锈色的霉斑。

     刺痛的。

    不正常的。

     他理应去找出罪魁祸首来。

     偏偏沈瑾玉又是习惯性呆在安全圈的懒蛋,他总不想伤动筋骨去思考太多东西。

     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里,太多东西都来不及学会。

     爱或喜欢,都模糊。

     于是他不去想,他下意识地开口就反驳----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 他又说,信誓旦旦又气焰十足:“我才没有生气。

    ” “那为什么要不高兴呢?”陆峥寒语气轻缓。

     “……”沈瑾玉小幅度地抿了抿唇,“我现在没有不高兴了。

    ” 他嘴硬:“没有。

    ” “是吗。

    ”陆峥寒又问。

     沈瑾玉不服气,小声地骂他讲废话。

    因为废话都是不用回答的。

     陆峥寒顿了下,接着短促地笑:“小瑾,我说过很多次的,说谎不是一个好习惯。

    ” 沈瑾玉像应激一样马上反驳:“我没有----” “你有。

    ” 陆峥寒只一瞬不瞬地看着沈瑾玉的眼睛,“你有。

    ”他重复。

    语气那样不容置疑。

     严明肃正的监护人不会轻易放过不听话的小朋友。

     他要那样无情地指出沈瑾玉的那些前言不对后语,一遍遍地论证对方是如何的漏洞百出。

    他还要讨人厌地步步紧逼,不再给对方反驳和耍赖的余地。

     他如暴君,有雷霆万钧的严刑逼供,他要对方捧着绝对真心来见自己,不允许半点的掺假: “那为什么要哭呢?” 陆峥寒问,很直接,没半点的留白:“小瑾,为什么要偷偷哭呢?” “为什么,”他问,“会难过到要哭呢?” 他的指腹缓缓地蹭过了沈瑾玉的眼尾,小朋友没来及藏起来的眼泪都被他尽数带走。

     地下停车场的灯光灰暗,但小朋友湿漉漉的眼睛却亮得像月亮。

    缀着的泪珠是偏离了轨道的碎星,地心引力总恼人地催促,骄傲漂亮的小星星再不甘也只能屈服----如同宿命一般,饱满而迟缓地,跌进对方等待已久掌心里。

     少年期的真心滚烫又宝贵。

     “宝宝,眼睛都红了。

    ”陆峥寒低声道。

     “……” 沈瑾玉一愣,将头狠狠地撇到一边去,“才没有……!” 陆峥寒问:“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瑾玉也不看陆峥寒,只忙着,想要逃。

     “别躲。

    ” “宝宝,别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