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天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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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野刚在他眼前站定,便听左翌杰忽然没头没脑地开口,“你说跟我牵扯在一起会不会毁了他?” 姚野顺着他的视线瞥了眼屏幕上的来电,很快明白过来他说的“他”是谁。

     姚野觉得自己此刻比谁都该大肆幸灾乐祸一番,可看着左翌杰异常平静的眼睛,说出口的话却成了:“哪儿那么严重?爷们是同性恋,又不是犯了法。

    ” 左翌杰抬头看着他,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过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与他擦肩而过,径自向外走去。

     姚野徒劳地张了张嘴,想叫住他,却又不知该怎么叫住他,只能目送他形单影只的背影渐渐远离。

     看着左翌杰无声地消失在走廊尽头,他忽然想起前不久丫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地跟他说:“这是我第一次试着抓住什么,你要是不敢,不然就替我加油吧。

    ” 傻缺似的无所畏惧,意气奋发得恨不得在胸口扎一朵大红花。

     可现在看来,他大概还是没能抓住什么。

     非但没能抓住什么,看起来比从前还要支离破碎。

    像是信心满满地打了一场败仗,像是昨天刚宣布金盆洗手的人死在了今天,像是平白执着了一场,却最终不得不承认没人能摆脱既定的命运,幸福这种事,终究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他和左翌杰认识太久了,尽管他们经常一起大笑,可他知道丫从来不是什么勇敢的家伙,没心没肺是他的装的,他比海苔还脆弱。

     离开拍摄大楼后左翌杰没有回祖喻那里,而是去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和祖喻分手后的两年,他依然租着最初和祖喻一起租住的那间屋子。

     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陈设。

    只是再次和祖喻住在一起后,他就很久没有回来过,因为无人打理,地面和家具都落了一层薄灰。

     太阳即将落山,落日的余晖把房间染成了老旧暗淡的黄色。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还是祖喻打来的,左翌杰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直到电话自己挂断。

     他不知道祖喻有没有看到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可他知道祖喻迟早会看到的。

    他忽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脑子空荡荡的,像个遗世独立被时光抛弃的穿越者。

     他靠在墙上,又缓缓滑落至地板,地上有些凉,可他懒得起来。

     手机铃声一遍一遍的响起,像道催命的符咒。

    他任由它响着,不去看也不去接。

    对方也是个锲而不舍的人,似乎大有他不接就整晚打下去的架势。

     直至夜幕降临,一直盯着墙角发呆的眼睛变得干涩通红,左翌杰才终于将那个不眠不休地电话接起,缓缓放到耳边。

     大概是没想到这一次他会接,电话对面的人一时竟也忘了出声,呆滞了两秒钟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