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 作品

第35章

    河的猜测,他都不觉得自己能够诈出关于翟诚岳命案的答案。

    所以他低头喝了一口茶水,茶叶沫在嘴里过了一圈:“我要问的就这么多,彭先生,点菜吧。

    ” 干高利贷这一行,一个城市找不出几个,申路河站在马路牙子上,就是不知道讨债的和警察哪个会先敲响彭飞家的门。

     他赶了回去,电话响了,又有活儿等着他去干了。

     翟望岳在河边陪老张钓鱼。

    两人都一动不动,就像被半人高的草叶和嗡嗡缠绕的蚊子包围了。

    翟望岳啪地一声拍在了手臂,那里已经蒸出了一片一片的红色凸起,瘙痒难耐。

     水边的蚊子不是以“只”计数的,而是一团一团涌动的黑云,挥之不去,凑近一看脚都是花的,属于野外最毒的那一种,翟望岳所有的驱蚊手段在这种情况下都化为乌有,浑身上下的血都被吸了一遍。

     月城的夏天的杀伤力不但在于温度格外的高,也在于时间格外地长,从四月气温飙升开始,一直绵延到十月份,把两边的春秋天都压得只剩一瞬,眨眼即过。

    只剩下无休无止的燥热。

     而旁边的老人却不动如山,简单的马甲和遮阳帽,虽弯腰曲背,但十分清瘦,精神矍铄。

    他瞥了一眼翟望岳,慢条斯理道:“别急。

    ” 翟望岳只好把目光投向平静而水草密布的水面。

    打下的窝起起伏伏,鱼线一动不动,像一根伫立在水底的柱子。

     张怀宗是梁永初的朋友,老了依然闲不住,从书画到太极拳都能来几手,但其中他最沉迷的还是钓鱼——每周必然到固定的河边,打起窝,下饵,一坐就是一下午,雷打不动。

     虽然整个过程很艰难,但他是梁永初生前走得最近的人。

    从他这里,大体应该能问出关于梁永初,和他那个神秘的儿子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