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香叶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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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一旦四平八稳,好像就显得格外匆匆。

    转眼便是入秋,树上的叶子纷纷黄了,扑簌簌落得满街。

    戴口罩的清洁工怎么扫也扫不干净,路清阔不上片刻,落叶转眼便又能攒上冒尖的一小堆。

     看着此景,人未免会觉出几分失意。

    但狗不会,反而很欢喜。

     这时若牵着尼古丁出来遛弯,天不热不冷,蚊虫减少,地上还有许多枝枝叶叶,它简直兴高采烈了,兴冲冲地去扑那些个树叶,扑出一身脏来,回家少不了被敖衡摁着拿湿巾上下地擦。

     几个月里,尼古丁已和刚捡回来的小毛球判若两狗,身体迅速地拉长,脸也从扁圆变得削尖。

    尤其在脱毛期,尼古丁身上的毛稀拉拉的,样貌像个丑猴子,行动时又宛如一株夏天里的蒲公英,走到哪,毛发便流落到哪。

    一度从衣橱任意拉一件衣裳出来,总是能在上面找到长长的狗毛,把敖衡烦得不行,每次换衣服,就恨不能把它打包送人。

     但捡回来的狗,养久了多半有点拿它当孩子来疼的心情,烦归烦,真送人敖衡还是不舍得,沉着脸择完一身狗毛,他仍要去宠物店买补养膏和磨牙棒。

    最初敖衡期盼它能长得威武些,不指望像牧羊犬那样英俊逼人,至少每天带出去遛的时候不丢脸面。

    奈何事与愿违,从长宽高叁个维度来看,前两方面它倒是颇有突破,高度上却始终没什么变化,腿短短的,体型像柯基,脸又似小狐狸,不知混了几种血统,但总之,和威猛没什么关系。

    丝毫对不起吃下去的那些昂贵狗粮。

     尽管这样,敖衡还是照时照点遛它。

    早一次,晚一次,若莫安安有时间,两人便会在晚上吃完饭,一道牵着它在附近河堤散步。

    若敖衡出差,这事便落在莫安安头上。

     于是,时而是因为狗,时而是因为敖衡,一个月算下来,莫安安往往在出租小屋住不上几天,水电几乎不怎么用,月底缴费都是个位数。

     可她还是没退租。

    租费照时交,任房空着。

     莫安安执着地想留下一个落脚处。

    只因和夏衍仲结束时她已体过会无处可去,那滋味,她这辈子再不想体尝第二次。

     对于这个临时的落脚处,莫安安虽住的少,打理却还上心。

    隔叁差五,她便回来一次,清清蒙尘,给阳台上一株背阴处放着的绿萝浇水。

    上一个租户大约喜欢植物,阳台不大,摆了六七只花盆,种满了花哨的各式绿草——莫安安对绿植一窍不通,于她而言,凡没开花的植物统统是草,绿萝不算。

    因为办公室也放绿萝,她熟悉,掐一根枝插水里,要不了几日便会冒出嫩生生的须芽,在新的地方茁壮起来。

     不认识这些植物的品目,当然也就没办法好好照顾。

    莫安安跟房东提过花草的处置,房东太太却说:“我也不会侍弄,你不想要就搬楼下吧,邻居里有想要的自己会来拿。

    ” 花盆有大有小,莫安安把小的搬下去,果然不久就被人捡走,而大的却因为不方便挪动一直搁置在阳台。

    逐渐地,旁的都死掉了,盆里冒出了茂盛的野草,只绿萝还活着。

     这日逢周末。

    难得敖衡有空,莫安安便叫上他一起来到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