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落地窗被强劲的子弹雨敲得震天响,化作一把利刃直直地往听雨心口捅刀。

     她蜷缩在被子里露出半个头,此时此刻很想要秦微的陪伴,但她做不到再给他打电话,明知他在故意冷淡自己,依然卑微地摊开自己脆弱的那一面。

     床头柜的小熊闹钟是她从英国带回来的,也是妈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呆呆地盯着缓慢移动的秒钟。

     时间指向十点半,距离她18岁的生日仅剩一个半小时。

     她偷拿了秦微的火机,打算过了零点用火机许愿,没有蛋糕和鲜花,没有祝福和陪伴,她迎来了自己的成人礼。

     长大了啊,谢听雨。

     从明天起,你要成为一个成熟稳重的大人。

     窜动的雷光似无数条银龙在黑夜遨游,听雨不喜欢刺眼的白光,因为总会令她想起弥散着死亡气息的医院,以及妈妈惨白虚弱的脸,牵强的扯出一抹笑。

     她走到窗边准备拉上窗帘,视线被下方两道直射的亮光吸引,麻痹的心脏也在那一刻狂躁起来。

     是他的车。

     是他回来了。

     听雨愣了两秒,转身朝楼下跑,赤裸的双脚踩在地面也不觉得冷,只觉得心头有一团火焰正在往外喷涌。

     一楼灯光昏暗,仅有两盏壁灯铺设着淡淡光晕。

     秦微一路猛踩油门,车还没停稳便窜下车,顶着瓢泼大雨狂奔回家,短短数秒全身湿透,可他无暇顾及狼狈的自己,只想确定她现在是否安好,他没在的时候她会不会害怕。

     大门打开,他卷着满身湿气走进屋,楼梯方向飘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白裙飘飘的听雨似夜间出动的小精灵,柔顺的黑发飘散在脑后,秦微在她扑向自己的前一秒张开双臂。

     两人用力拥抱彼此,抱得很紧很紧。

     屋外是飘荡的风雨,屋内是紧密缠绕的两颗心。

     男人的衣服湿得彻底,一丝不苟的发型也被风吹乱,镜片上挂满水珠,他轻轻摘下眼镜,卸下所有的伪装和理性。

     听雨安静听着他的心跳声,唇边浮起一丝浅笑。

     半晌,她缓慢撤回手,昂头盯着男人往下滴水的脸,痴迷地看着水珠顺着流畅的脖颈线条往下滚动,消失在半湿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