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海筠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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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宋临俞的样子委实有点狼狈,原本湿漉漉黏着脸侧的黑发变得更加凌乱,不由得低下头乖乖吞.食的样子显得非常乖顺,甚至眼神还有几分懵懂,略有些痴地轻轻盯着傅宴容的脸。

     傅宴容无奈地伸出手,曲起指骨,虚虚地在宋临俞的唇角蹭了蹭。

     那张脸上没有对苏唐和其他人说话时总是冰冷厌烦又不耐烦的神情,只有水汪汪盛着潮.意的眼睛,和泛红的、沾着糖浆与椰奶的唇瓣。

     头顶的灯光太晃眼,把一切照得雪白,过量的消毒水味道掩盖了腻人的香气,顺着被风吹开的窗沿一角,弥散在沙沙作响的树丛中。

     傅宴容默不作声地看着头顶流泻下来的、如同牛乳似的光线,在温柔擦拭的同时,又坏心眼地按住了宋临俞还未合上的唇角。

     于是润白的牛乳也顺着傅宴容分明的指骨淋.漓地往下淌。

    宋临俞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傅宴容勾起唇角垂眸,微微用力,把宋临俞那张被弄得凌乱的脸擦干净了一点。

     ……也许是更乱了一点,但谁会责怪他呢? 宋临俞当然不会。

     傅宴容松开手,拇指指腹抵着指节微微摩.挲了一下,很快就不由自主地牵出了几缕细小的、如同糖霜结块后被强行拉开时的黏连丝线。

     宋临俞顿了片刻,还没等傅宴容说什么,他就轻轻往前俯身沉下肩背,从指缝开始,勾起那几条对他来说如糖霜般的细丝,一下一下地把傅宴容手上的东西处理掉。

     傅宴容没忍住笑了,喟叹似的把人拉到怀里,像给小狗顺毛一样抽出纸巾按在他发怔的脸上,然后认真地垂下眼,从湿润的长睫开始,把怀中人打理干净。

     宋临俞握着他的手腕,故作乖巧地舔了舔唇,亲了亲他瘦削的腕骨,低声说:“谢谢哥哥款待,我好喜欢。

    ” “不是说赔罪吗?” 怎么又成奖励了。

     傅宴容微微挑眉,随后用力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 而在苏唐的病房里,范峰不耐烦地推了季承一把,有些阴阳怪气地说:“好了,这里就不劳您费心了,我们家糖糖还是我自己照顾最放心。

    ” 他这么不客气也有理由,虽说季承如今走到哪里都被圈内人假模假样地夸赞有人脉有手段,是所谓的“王牌经纪人”,但大家都知道,他只是运气好而已。

    若不是早些年被宋问挑去给傅宴容做经纪人,季承也攒不下现在的资源和人脉。

     说到底,很多人觉得他本身并没什么本事。

     季承也不否认这些猜测,甚至大方承认。

     所以在自家“糖糖”那一众“暧昧对象”里,范峰只对季承没有好脸色。

     当然,最大的原因可能是,他舔苏唐也没舔出什么名分,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