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也 作品

第239章 绝处二就在此止步吧,好吗?……

    仿佛很理解她,又万分为她着想一般,是以不愿提起。

    只是摇了摇头:“罢了。

    ” “……” 自己所有的冷嘲热讽、夹枪带棒,都像是一拳头打进了棉花。

    这种感觉,也太熟悉了。

     然而,徐行并未多言,只是将重又不染鲜血的剑锋抬起,指着面前人的咽喉。

     事态紧急,争分夺秒,她却还要和眼前人多说这几句毫无意义的话语,让对方轻易地看穿自己所想,再给出和从前一般悲悯却漠视的回应,个人的情感在她眼前不值一提,宛如足下的泥沙。

    而事实上徐行也明白,这些陈年往事的确对大局不重要,只是,对自己很重要。

     寻舟说得对,她太平静了,平静到胸壑间的业火都不再炽盛,既然无所谓毁灭,便无所谓挽救,此刻她的确要确认一些什么,恨一些什么,才能让自己拿剑的手不再动摇。

     ” 你知道,我是不会停手的吧。

    “徐行道。

     “……是啊。

    ”蔺君喃喃道,“你向来如此。

    ” 下一瞬,凛光一闪,两道剑光相触,劲力过处,黄沙扬尘,热浪席卷,地面土崩瓦解,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轰响。

     在正式交战的瞬间,徐行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压力。

     太强大了。

     无怪蔺君对她的奇袭如此淡然,传承了千年的根基和武学之下,已然超出了人能拥有的修为,就算火龙令还在徐行身上,这也是个十足难缠的对手,更何论此时。

     变幻莫测的剑招中,火珠四溅,徐行双眼被炽热染得泛上血丝,她转攻为守,周身已添数道伤口,终于,在电光石火般的一瞬间,剑柄旋空一转,一格,将对方的兵器凌空挑掉。

     与其说是“挑掉”,不如说是“斩掉”,当啷一声,和剑柄一起跌落地面的,还有剑柄上紧附的三根手指。

     “……” 蔺君没什么反应地将手抬起,右手残指上鲜血长流。

     果然,和徐行所料一般,与伤口不同,断肢这种严重的伤势,在短时间内是不能痊愈的。

     蔺君好似根本感受不到疼痛,左手旋即一扬,地上门生遗落的兵器便握至掌中,那是一柄精铁长枪。

    枪岀如龙,残影烁烁,也是丝毫不下剑法的精湛至极。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徐行无法近身,险之又险地避开**,转身瞬间,眼前一枚长针破空而来,直取喉口—— 射中了! 徐行垂眼,喉间被鲛人鳞片覆盖的坚硬之处,正插着一枚小针,她面色如常地将其取下,攥弯折断,丢于地上。

     坍陷的地面上,妖族与穹苍残余门生已然交战,桅杆断裂,天欲笔目瞪口呆地看着上边下边都转瞬就打成一团,有心想回护门生,却一时不知该怎样做才最快,只能稀里糊涂地下去挡了半天,挨了不少打,帽子也歪了,扇子也被扯掉了,毫无风度地大喊道:“师姐!现在是怎么回事??到底在打什么??” 他一个没上任几年的文职,对战场混乱的全部理解仅来自纸面上,还以为两军交战一定会非常有武德地对着喊“我这边要开始动手了哦!”,再开始回合冲袭。

    就连当过军医的蔺君都比他好不少。

    眼下这场战斗,已到了他根本无法插手的地步,雪里却紧盯着半空中的蔺君,冷肃道:“这种枪法……” 她说到一半,便闪身而上,伸手欲阻,寒声道:“你不是蔺君,你是谁?” 只是,她的手才方到蔺君身前,便被扼住,柔柔地一推、一拒,雪里霎时脸色惨白,一口鲜血喷出。

     仅仅一下,她的手臂就断了,劲气直冲肺腑,伤及内脏,别说制住蔺君,甚至压根无法动弹,天欲笔在她下方,甚至清晰地听见了骨骼一寸寸断裂的轻微闷响。

     “你们现在的要紧之事,并非是问这种问题吧。

    ”蔺君像教导两个不懂事的、总是关键时刻添乱的小辈一样,叹息道,“战争成败,只取决于目的是否达成,和杀多少人、死多少人没有关系。

    玄素诸人被寻舟控制,无法发挥作用,你二人难道不该此时趁隙闯入禁地夺取圣物吗?” 天欲笔将雪里接住,揽紧,第一是想到,寻舟是谁?! 观战场,她说的寻舟应当就是九重尊了。

    那边,寻舟非但将玄素压着打,令他压根无法施展,甚至还游刃有余地将下方两军分割开来,穹苍众两眼一摸瞎,怎样打都穿不过那道水幕。

    论妖族的数量,此战明显穹苍这边占上风,理该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将对面消耗殆尽,可只要他在,这场战役就能这么不紧不慢地一直对峙下去! 可要他去对上九重尊,这想也知道,是上去送死了。

    还是毫无意义的那种送死。

     随之而来的第二个问题便是,面前的蔺君是谁?为何他就得听她的不可? 然而,不管是谁,他如今还真得听她的不可。

    封鸿蒙山脉,需要填石和五个圣物为辅,填石至今不知踪迹,但此刻已是在场众人无法管到的事了。

    禁地内肯定还有人把守,在这重重困难下,“蔺君”是谁,确实是该日后再谈的事情! 他一咬牙,朝着冥河踏去。

     只在这几句话的功夫,徐行身上又多了好几道深可入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袍角,顺着脚踝淌到地上。

     其实,徐行也在她的身上制造出了不少伤口。

    只是,不论是劈是刺是砍,在血落到地面之前,这些伤口都已尽数痊愈。

     对付这样的人,徐行再有经验不过了。

    除非将她一剑断首,或者退一步,将她的手、腿斩断,才能阻碍她的行动,否则缠斗再久,也是徒劳。

    只是,说到简单,做到太难,在剑一道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