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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刮大风,人总想要逆天而行,为什么还指望天会庇佑人?如果真有天和天神,祂们也不会喜欢逆反的孩子吧。

    我在学校里顶撞老师一句,老师也会瞪我一眼,天怎么会喜欢和天对着干的人? 想到这里我会反应过来我在梦里,我是梦里的这个神女,于是思想稍微活泛起来,在无声无色的世界里想着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怎么都----醒不过来---- …… …… 直到我听到了眼泪的声音。

     我不知道时间已经流转到何年何月了,但哭声和眼泪滴落的声音总是如期而至,频率有可能是每天一次。

    起初我只能听到一些嗡嗡的响声,后来我的外壳可能被眼泪泡软了些,我终于听见,那是我坐上神台那天,被喝止的声音。

     它重新飘到我耳朵里了,只是我在水中,听得不太分明,依稀听出是那个妇人----我似乎是她的女儿。

    她怨命运不公,偏偏挑中我,她想念我,她恨自己无法保护我,她说带了我爱吃的糖糕,供在神台上,她问我怎么从不托一个梦给她。

     我也是梦中人,又如何托梦给她? 我想睁开眼,想看见她,想亲口告诉她。

    她流的泪水在几百年间已成了一汪深海,我身上的壳也在漫长岁月中,被温柔的水流剥落,我吃下的泥巴,被细细淘洗,再沉到最底。

    我身上不再有任何禁锢,我想我可以开口了。

     于是我出生了。

     发出第一声啼哭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原来之前几百年,我一直在妈妈的羊水里。

     我不是身负众望的神女,不是不能流着血踏入庙里的凡人,我是妈妈用千百年的痛苦磨砺吐出的---- 一粒珍珠。

     …… …… “所以最后确实没有什么爽文复仇展开,没有把那些愚昧的人都淹了,但也不是一些读者猜的那样什么也没发生。

    ”石含章说。

     念到这里的时候,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车正绕着最后一段必经的丘陵行进,光秃秃的黄色山体就这样迎面压来,似乎与行车之间毫无阻隔。

     这又是新的冲击,面向巨大的雪山时,因为隔得远,即便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也不会产生这种下一秒要被山丘吞噬的错觉。

     谭霏玉把阅读器关了:“是啊,你感觉如何?” “感觉淡淡的,”石含章评价道,“不是那种详写起承转合让人抓心挠肝的类型,哪怕有人说他蹭热门社会议题,其实他好像也没在直白地煽动什么情绪,浅浅地扫了一下,又没有真的撕裂现实,不够辛辣,所以你说他后来那几本书……如果都是这种风格,我倒是也能理解为什么没受欢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