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沙矢子 作品

第42章

    情人,等于凌虐她。

    不过我也不明白鸨子这种女人的心。

    她能忍受普通女人不能忍受的一切,坚持到底成为一个男人的人偶。

     鸨子的脸在寒夜灯光的照耀下毫无血色的苍白。

    闭起眼睛,浮起淡然若无的笑意,远离一切的人情欲念,诚然是人偶的结晶。

    我若侵犯她,她也是这样保持恬静的微笑接纳我的身体吧!至此我对一个成为男人的人偶的女人觉得怜悯。

    可是感情上并不可怜她。

    这个女人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什么不幸,反而显示深沉的安息。

     我不认为她了不起。

    不如说,我对这么一个如此信任男人,在信任中安息的女人感到恐惧。

     两小时后,鸨子又松开发鬓,故意衣装不整地回去。

     同样的事持续了几晚,到了十一月十五日的晚上,鸨子于凌晨一点左右才来。

     「今晚也请当作我来过了。

    也许明天起有两三天不能来,假如老师问起,请你吿诉他我确实来过了。

    」 鸨子站在玄关,稀罕地用惊慌的声音吿诉我这些,门也没关好就回去了。

     然后连续两晚鸨子都没来。

    十一月十八日晚上十点左右,玄关有声响,我以为是鸨子,出去一看,但见绢川老师沉着脸站在门外。

     「鸨子没有来吧!」他已看穿三和土上没有女人的木履,为了确定而这样问。

    我不想隐瞒,坦白地回答了。

     「几时开始的?」 「这」我欲言又止。

     「你被她堵住嘴巴了吗?」老师怒声喝道,在我还未回答什么时,丢下一句「愚昧的家伙」之类的话,粗暴地关门走了。

    「愚昧的家伙」好像是说我,也好像是指鸨子说的。

     第二天早上,我去到排练场时,老师好像有急事,不来排戏了。

    我正担心二人之间发生什么纠纷,第二天,他们又跟平日一样出现,开始素常地排戏。

    我想找机会问鸨子,我把她没来的事坦白吿诉老师,会不会给她麻烦,可是鸨子又像平日一样一步也不离开绢川,根本无法开腔。

     鸨子停止不来我家,我跟她也无法在排练场以外的地方碰面。

    两三天后,我从团员口里听闻,鸨子那卧在病榻的丈夫死了。

    团员也不知道详情,据说是十五日的事。

    我想起那天她在玄关前慌里慌张地吿诉我两三天不能来的样子,大槪是在那前后她丈夫的病情突然恶化了。

    鸨子接到消息赶去丈夫身边。

    自从跟老师有关系之后,丈夫只是有名无实,然而感情上一定想见丈夫临终一面。

    可是想到绢川老师连她想着看孩子都不允许,知道不能让老师知道,所以才堵住我嘴巴。

     谎言败露后,大槪引起一番争执,可是看来解决了。

    在排练场上见到他们两个比以前更恩爱的样子。

     见到他们的情形,我觉得有一段时期误解老师虐待鸨子是错的。

    像我之辈的凡夫俗子猜测到他们之间有多深远的联系,那是一种毫无疑问的爱情方式。

     新年公演的首演就十分成功。

    老师从舞台出来谢幕的样子极其满意,对我的演技也赞扬不绝。

    「简直是在看我自己。

    」他说。

     佳人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