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腰带伸出手。

    解腰带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我解自己腰带的次数都数不清,可偏偏我现在手抖得不行。

     有什么啊,我怎么那么没出息,不就是做那种事吗?我失忆那段时间做得还不够多吗?还不够下贱吗? 我努力压住手抖,去解林重檀的腰带,但他忽然抓住我的手。

    我想将我手抽出去,却怎么都抽不出来,我只能抬眼瞪向林重檀,我想问他什么意思。

     是他要我解的,可为何又要拦住我。

     可当我抬眼,我才发现我眼前的林重檀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原来……原来是我哭了,我竟不知道。

     我狼狈地用另外一只手擦掉脸上的泪,连手帕都忘了拿,擦到一半,林重檀却将我搂进怀里。

    那瞬间我觉得丢人,特别丢人,我用尽力气去推他。

     “林重檀,你放开我,不是要解你腰带吗?你抱着我,我还怎么解?” 我真是太丢人了,说话竟还跑出哭腔。

     “我反悔了,我想把那九回改成一件事,你陪我做一件事。

    ”林重檀顿了下,“小笛,我们拜堂成亲一次吧。

    ” 他的话让我推他的手停了下来。

     拜堂成亲? 我从未想过这件事,成亲的对象还是林重檀。

     邶朝虽民风开放,可也从未有过男子与男子拜堂成亲的先例,最多是两人都不成亲,表面以兄弟搭伙一起过日子的形式住在一块。

     林重檀居然提出要跟我拜堂成亲。

     我愣怔得说不出话,而在此时,我听到林重檀的下一句,“你放心,拜堂成亲后我就放你走,这场婚约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回邶朝后也不必当真。

    ” 不必当真? 不必当真…… “好。

    ”我听见我自己这样说。

     婚礼有四礼,问名、订盟、定聘、亲迎。

    我和林重檀的婚礼只有最后一步,不对,该说连最后一步也只有一半。

     正如他所说,这场婚礼没有第三个人参加,大概除了我和他,只剩下那群羊了。

     这日我一醒来,我就看到林重檀在给毡帐贴喜字,喜字似乎是他连夜自己剪的。

    我在桌子上看到剪子和剩下的红纸。

     我拥着被子坐起来,想了想,还是问他,“要我帮忙吗?” 林重檀贴喜字的手好像停了一下,俄顷,他回头看我,“的确有件事想让你帮忙,关于外面的那群羊,小笛能帮我给那些羊戴上那个吗?” 他指的是放在箱子里的一堆红缎轻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