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算过什么,都随自己心情。

    爸妈教了一辈子书都没教会我听话,没满二十岁的时候最疯,不乐意待学校里,太好奇外面是什么样。

    因为那时候想去看东非大裂谷,因为我想,于是我就去了。

    ” “柏哥。

    ” “我这人最不会委屈自己,所以现在想再问问你,有没有一点对我动心?” 柏青临背脊挺直坐姿如初,好似完全不为之所动,他心里那场大雨滂沱藏匿着声息,抬眼间记起少时由于进门踏错脚被罚跪。

     记忆中父亲反反复复说,“人不能犯错。

    ” 柏青临听进去了。

     他活在“对”的世界里三十多年,从没有犯过错,可安排来的婚姻明明更是错。

     孝道,父母,家庭,世俗,道德…柏青临记得无数个日夜背诵的家规,它让子子孙孙学会克制和忍耐,听从与顺服。

     良久柏青临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看似平静得体的话语,“我不讨厌你。

    ” 祝京儒问:“是不讨厌还是不喜欢?” 柏青临没有再回答,祝京儒忽然笑了声,“有烟吗?” 烟盒只剩下一根。

     祝京儒掏出那枚刻有波浪纹路的打火机点燃,示意柏青临将烟头塞进自己嘴里,眼角眉梢依旧含笑,随后滋的一声点燃。

     他咬住烟头睫毛发颤,吐出雾后递给柏青临。

     没过多久,男人接下烟。

     那根烟缓慢含在两个人的唇齿间,被他们轮流吮吸了两遍,本来该是暧昧的。

     成年人的体面都是悄无声息,不会追问到底,祝京儒穿上衣服径直离开,将外套口袋里的照片捻在手里。

     属于祝京儒的这张一直保留完好,现在也干脆用手撕开,像柏青临之前那样一分为二,仿佛两个人从今往后泾渭分明。

     破碎的照片飘落瓷砖。

     “不谈感情了,柏哥,朋友我也不缺,晚安。

    ” 屋子里很安静,柏青临指间还夹着那根快燃尽的烟,尚存祝京儒嘴唇的余温,微热,潮湿,类似伏特加的香水味在空气中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迫不及待将人溺毙。

     他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

     外面很冷。

     柏青临低下头蹙眉,不明白为什么指尖愈合的烫伤开始隐隐作痛。

     第42章四十二(小修) 他们本身就像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咖啡馆如常开着,酒吧也继续营业,只有桌子上花瓶里插着的玫瑰渐渐枯萎,收起来时柏青临发现上面每根刺都被人拔干净。

     蛋糕师用完烤箱后提起,“店长,上次祝先生来找不着你,一不小心碰碎杯子,被玻璃割到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