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秦颂贤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我知道他的心思,算计是真的,但爱也是真的,其实你们谁都放不下谁。

    ” 时露眼泪从脸颊划过,把协议折成了一张小方框,收在口袋里。

     “你就跟他沆瀣一气吧。

    ” 秦颂贤叹息:“我能理解,处心积虑把你骗这么久,很容易误解成是对当年的报复,他和苏言配合得太好,这件事让你觉得可怕,所以你只觉得他是被不甘抛弃报复的执念禁锢,而不信他对你的感情有多深。

    ” 见时露不言,一向能言善辩的他此刻却不知再如何为好哥们辩驳。

    多说无益,要真追根溯源,都不知从何处追起。

    只怕又会撬开往日伤疤。

     他把另一个档案袋也递给了她,“其他重要物件都在这了。

    ” 他嘱咐几句离开。

     时露晚上睡在了医院的走廊椅子上,因为不能横躺,她只能坐着,闭目养神。

     半夜晦暗的走廊,她孤身坐着,脑海中反复回忆与沈云桥相处的点点滴滴。

    甜蜜与不安的交织,再到如今的酸楚悲戚,反复循环着,就像走廊中央的时钟一般,敲打着她。

     她终于又睁开眼,静坐了会,注意到旁座那纸袋,拿手机照了一眼里面的物件,东西不多,有点重。

    她翻看了几下,有一本名师注解的《伤寒论》、护照、保险单之类的,她注意到有个凸起的物件在最底层,便伸手去拿。

    触手感觉像个挂件。

    当她拿出来看到时,视线僵住。

     这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稀罕物,甚至微不可及,是一只手脚七扭八歪、鼻眼找不到位置的兔兔柴犬羊毛毡,脑袋本是浑圆,却被戳成了橄榄球状,只因两只兔耳模棱两可的描摹出来了,才知它大体是个什么。

    可想而知,创造它的主人毫无手工天赋。

     时露认出了它。

    是她当时为了骗他进社团亲手做的羊毛毡钥匙扣。

    奈何总是做不好,她想扔掉,被他看见了。

    他说他帮她扔。

     凌晨三点半的走廊道上,时露的酸涩感又上头了,紧紧捂着脸,身体也微微颤动,无声的眼泪在指缝间滑落。

     第二天楚娇倩得知消息急匆匆来探,眼眶红红看着病床上昏迷状态的儿子,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手里拎着一个包,是沈云桥的换洗衣物,但是不全,时露还得再回一趟沈云桥的公寓。

     两人沉寂好一会儿,楚娇倩突然拉她坐下,扫视她眉眼的乌青与肿胀,说:“丫头,有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但是云桥他不许。

    他一向是个有主张的孩子,怕我掺和了你们之间的事,反而把事情搞得更复杂。

    但是上个周末我打电话给他,让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