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嬷就劝小姐,吃一颗糖吧,那又不是什么毒药。

     相反,这是上上良药。

     吃一颗,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

     …… 三日后的午后,王章忽然将王戢到祠堂来,拟退掉姮姮和琅琊王的婚事。

     老太尉两鬓斑白,昨夜未曾睡觉,双眼下一层乌黑的眼圈。

     王戢不啻于遭到了雷击。

     “爹爹,您要三思啊。

    ” 朝政是一场权利的游戏,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卷进漩涡里碾成碎末。

     近年来王氏虽盛,却越发有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之感。

    皇权的连续打压,已让昔日第一豪门的光辉有些黯淡。

     王氏的每一步,都必须慎重。

     王章心意已决,叫王戢过来不是商量的,而是告知的。

     “姮姮既不愿意那就退婚。

    婚虽退了,我王氏在朝政上与琅琊王达成的契约关系,依旧不变。

    ” “我族和琅琊王氏,依旧是政治上最亲密的伙伴,风雨同舟。

    ” 王戢忧心忡忡地走出祠堂。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下朝,王戢与郎灵寂同走在皇宫通衢的大陆上,不敢面对友人。

     思索半天,迟疑地说,“从前先帝朝宫变时,雪堂兄曾为我多加遮掩,此等大恩还未曾相谢。

    ” 郎灵寂道:“区区小事何必挂怀。

    ” 王戢暗叹,当年他年轻气盛,矛头径直捅穿了先帝的心脏。

    本是弑君死罪,全靠琅琊王关键时刻一句“先帝无道,咎由自取”遮掩过去了。

     救命大恩哪里事小,如今王氏却要过河拆桥地退婚。

     王戢心理压力越发沉重。

     郎灵寂似有察觉,停下脚步,“伯父当年知遇扶持时,曾与我有言在先,要我显贵时反哺王氏,庇护王氏周全。

    怎么今日仲衍兄这般介怀?” 王戢一噎,还没说姮姮的异样。

     琅琊王这些年襄助王家,尽心尽力,很难说不是真心。

     王氏与他的契约上,他的条件只是要一个姮姮。

    一纸契书现在放在聘礼的巨锁下面,沉甸甸压着,双方按了手印。

     既是婚书,也是契约。

     “如果……” 王戢试探着,“那桩婚事不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