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应笔墨纸砚,除了更规整了些外,也并无什么别的变化。

     再看这整个外间,除了更干净整洁,入目更觉和谐妥帖外,也不见丝毫不妥。

     想是这屋内的一应摆件物什都被她重新归纳过,彼此间也只是挪了个位置,不曾有过多的变动,但这会儿看来的确是比之前更顺眼些。

     傅灼目光一寸寸从这屋内的每一件物什上掠过,最后落在了只静静候在一旁等吩咐的秋穗身上,这才问她:“你来之前,母亲可对你说过什么?” 秋穗蹲身福了一礼后,方才回道:“老夫人叮嘱奴婢定要好好在修竹园当差,好好侍奉郎主。

    ”秋穗自然不会说老太太其实是想她来给他做通房暖被窝这样的话。

     但即便她不说,傅灼也是心知肚明的,他轻轻哦了一声,明显不信,只又问:“老太太没再说旁的?” 其实彼此心里有数就好,真说出来,彼此都会难堪。

    但主子既问了,秋穗也不好缄默着不答,只能在心内琢磨了会儿后,这才谨慎道:“老太太说,郎主您的婚嫁大事,实乃她老人家心头的一块病。

    她老人家是日盼夜盼,就盼着您能早早定下主母人选。

    ”又说,“也见您连日来忙,怕您会累着自己,望您能吃好睡好休息好。

    ” 说来说去也没说到重点,傅灼不免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傅灼一时也不能确定眼前之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之前被送来的那三个,或冒进,或安分,但每个来了之后都是直接言明了老太太的意思的。

    或大胆,或含蓄,但言辞间皆有要进内院服侍的意思。

    且她们一来,也没留前院,而是直接就奔他内院去了,一副大要长长久久住下去的架势。

     而眼前之人呢,倒是一副真的只愿做婢女伺候笔墨的模样。

     傅灼暂时弄不懂她是真的只想做个普通婢女,还是此番言行不过是以退为进。

    既弄不明白,他便不去多费这个心思,反正人是不会留下的,待过一两日,他还是会寻个借口,将人再送还回去。

     眼下夜已深,不便再多做缠斗,傅灼只说:“天色已晚,秋娘子便先在此稍作歇息,之后几日若我得空,会亲自领着秋娘子去找母亲。

    ” 听他这样说,秋穗无疑更是将心放进了肚子里。

    这样一来,她便更是能确定五老爷对她毫无兴趣了。

     而只要他没有屈服的心思,那么老太太那里,也自有他去缠斗。

    而她呢,这两日只管做好分内之事就好。

     虽心里也还隐有担忧在,比如说若她真被送还回去了怎么办?如今她是改了主意想留修竹园伺候了,留五老爷身边侍奉做个普通婢女,她还有希望赎身回去,而若再回老太太身边,她应该是难能再有机会了。

     但秋穗此刻没再多言,只曲腿行礼道:“奴婢先行告退。

    ” 九儿请着秋穗去下人们住的卧房,待她们二人走后,书房内只剩下傅灼和常拓主仆时,常拓望了望主子脸色,不免也顺着他意猜疑几句说:“老太太是铁了心要往郎主屋中塞人了,连秋穗姑娘都打发了来,只是不知这位秋姑娘心中是怎么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