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和谢景明 作品

第195章

    官家只下了道圣旨,柴家五代之内,不得为官,不得科举,不得讲学。

    几乎从根儿上断绝了渝中柴家东山再起的可能性。

     曾经百家求的柴氏女,也从高高的神坛一落千丈,退亲还算其次,甚至还有当家主母被休弃的。

     连她这个曾为柴家奴婢的人听了都觉得心酸。

     姑娘知道后默然不语,许久才说:“她说的对,柴氏女就是联姻用的,一旦失去价值,无论娘家、夫家,都会毫不留情地扔出去!” 自离开京城,姑娘心也冷了,情也淡了,就那么冷眼看着柴家轰然倒塌。

     也不愿意提及自己的姓氏最好别提,大周人最恨通敌的奸贼,若是知道这间茶水铺是柴家人开的,只怕关门更早! 还好把夫人柴家带了出来,不过人已经是半疯的状态。

    也是啊,被深爱的丈夫抛弃,任谁也受不了。

     白鹭望着摇晃不已的帘子,深深叹息一声,或许是刻在骨子里的骄傲,姑娘还是很难放下架子做这等市井生意。

     姑娘开这间茶水铺子,不像为了挣钱,反倒像找个事情打发时间。

    只出不进,假如哪天手里连下锅的米都没有了,姑娘又打算怎么办呢? 冷不丁右眼皮狠狠跳了两下,白鹭呸呸两声,赶紧撕下一小块白纸贴在眼皮上。

     跳,跳,我叫你白跳! 白鹭看看手中的账本,再瞅一眼尚早的天色,为生计着想,还是违背姑娘一次吧。

     这是前店后院的院落,从铺子后门一出来,就是三人居住的小院子。

     土墙围就,上面爬满了爬山虎,黄茅结顶的土坯屋三间,院子当中是一条弯弯曲曲的鹅卵石小路,靠西墙是一片姹紫嫣红的花圃,而非一般人家的菜畦。

     柴元娘挑帘进屋,只见母亲摸摸索索地下了地,一丛干枯而花白的头发散落下来,好像无根的落叶一样在空中飘荡。

     她的手像要抓住什么似的向前伸着,目光浑浊而迟钝,整个人瘦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