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了什么! 我只能帮他按着腹部,试图缓解他的疼痛。

     他吐得几乎缺氧,上半身软在我怀里,张着嘴,像一个永远倒不尽的水壶,任凭大口的血流出。

     我开始感到绝望,记忆撕扯着把我带回了十年前。

     我的弟弟也是这样死在我怀里的。

     不行!你不能死! 我抱起王将,他比我高,我只能揽住上半身,试图将他拖拽出实验楼。

    然而不知道他突然哪里来的力气,一个打挺挣脱开,用力把我推出实验楼。

     他是想让我快走! 我又跑回去,我说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王将的意识已经不清晰了,他嘴里含着口血,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是……” “什么?”我屏息静听。

     “是朕……” 我抱着他在实验楼门外站着,不知道是天凉,还是怀里的他凉。

     是朕?我同桌? 周遭弥漫着血的腥臭味,我既不害怕,也不焦躁,有的只有厌恶。

     我把王将放在花坛旁边,实验楼里又传来了一阵爆破声。

     我抬头,实验楼安静地伫立,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唯独贯穿耳膜的爆裂和躁动让我知道,那里一定发生着什么。

     我走上前,发现实验楼的门口突然多了堵气墙。

    我摸得到,但看不到。

     之前封住实验楼和高三楼的冰从窗子上融化下来,我转身走到高三楼一楼女厕所窗外,抬手,推开了窗子。

     和白天来时一样,我从女厕所窗子爬进去,路过了那个房顶滴血的走廊。

     天已经黑了,月光屡清了我的视线。

     这里不再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血已经不再滴了,黏脚的地板上,大片血迹清晰可见。

     仰头,房顶糊着一层肉泥。

     我抬步向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