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若是遇到什么恶人,他二人应付得来么?或是半途驴子撒了野将人甩到车下怎好?再或是画无意间弄得脏了,岂不是白白去了? 愈想愈愁,愁眉苦脸的模样生把夏先生看得笑了,蜷着指节轻敲下她脑门:“才多大岁数,便这般爱操闲心了。

    ” 夏意躲开,哼哼道:“爹爹不是总说我是要及笄的大姑娘吗?” 操心操心又怎么了? 夏先生失笑一声,如今倒是会顶嘴了,只他还要奉行夫人遗喻说不得她,遂摇头端起饭碗不搭理她,由着小姑娘的心思慢慢膨胀。

     膨胀到回屋接着绣戏服时都出了神,干脆趴在矮几上来回推着个青果子…… 第28章忳郁邑 小院上空飞过一群鸟,扑腾着翅膀朝襄云方向去,襄云街衢已不如早些时候闹腾了。

     这早一到襄云,阿溟便将驴车托给老柳树下开茶铺兼卖百合面的人家随李叔来过几回后店家已认得他了。

     景深知他要去递铺,藉府上那位拗王爷的名义“以权谋私”快马送信告密去,是以一下车就没好气独自寻画铺去。

     这回来不比头回挥霍,实则是没了交与他挥霍的,他只有寻到老位置问那卖菜郎。

     那卖菜郎无故得过景深一块碎银,自是还记得他的,此时瞧着还颇为惊喜,顺着街道指点:“您打鱼行往东边儿直走,见了回春堂拐南穿过布市就是观文堂了。

    ” 观文堂便是襄云县上卖字画的铺子,也收字画卖。

     景深一路过去,今日的观文堂倒比沿途都热闹,他在外头看了好一会子才进去。

     堂里一个身量矮小的伙计见来人器宇不凡,忙笑脸迎将来:“客官也是来瞧‘清河三子’画作的?” 景深低头看他眼,又偏头看看堂内聚众的角落与二层传来的赞叹声,问道:“‘清河三子’是什么人?” 他早前在京里只听过边塞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