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景深 作品

第47章

    月停在梧桐树上歇息,夏先生因明日要早起去学堂,故就成了小院里头一个吹灯歇息的人。

     景深待先生屋里灯灭了好会儿,估摸着人已熟睡才溜去尚且亮着灯的寝房外,不同往日,这次他敲了敲窗。

     正泡着脚丫子想事的夏意教这压抑着的声响惊了下,后才拢上厚衣裳跪去榻上开窗。

     夜里冷丝丝的风进屋来,身后灯盏微光晃了晃,她也打了个寒噤,看时景深正愣乎乎守在窗外。

     “你来做甚?”她笑哑哑问。

     “给你的书……”他将捆着麻绳的油纸包搁至窗台上。

     夏意捧将在手上,双眸放光,称叹一声。

     “唔……外头好冷,我先回屋去了。

    ”窗外人丝毫不拖泥带水,说完便没了人影。

     夏意急忙唤了他声,却没拦住,只顺着风传来句“有什么话明日再说罢”。

     先生已经睡了,夏意不敢再大声叫他,只蹙着眉毛探头,看他回了小屋才阖上窗。

     就势坐在榻上,从针线篮里捞了把剪子剪了细麻绳。

    油纸里的两本书,一本正是她心念许久的《剪烛语》,可另一本既不是那本《状元郎夫君》,也不是《探花郎夫君》……却是一本诗集,这样的诗集,爹爹已买了本一模一样的了。

     夏意摸着下巴思索,眉心依旧微微蹙着,等吹灯躺去床上时仍觉得景深不对劲。

     廊下有只蟋蟀不住地叫着……是日夜里除了夏先生睡得早外,余下两人皆是辗转不成眠。

     也因着这个,翌日清晨再见时两人眼周各顶着两圈灰黑,面面相觑良久。

     夏意满含埋怨之意地盯他,好会儿才到小厨里,景深则还似往日那样随她进了小庖厨。

     坐在小杌子上生火的夏意起初是有些生气的气景深不将话说明白,害得她整晚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