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彦赫连雅 作品

第116章

     他也听过这句话,不过是在现实中。

     有些护土会疲于应付病人,半哄半威胁地对患者说话,棠溪彦发现这个领域简直像是自已的童年写照,每走出几步就遇到新的情况,然后心理暗示,忍不住去想从前那段毫无生气的记忆。

     棠溪彦看着自已被抓出红痕的手腕,五指手印非常清晰。

     他记得小时候有个很开朗的邻床‘病友’,据他本人所说,他的情况和棠溪彦相同,觉得自已没病,但是被家人送进来。

    未成年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两人在干净整洁的病房里,偷偷互诉心事,距离越来越近。

     那个人的病床上,用小铁片刻着一行字:我在这张床上死去。

     他死了吗? 棠溪彦不知道。

     明明预知没有显灵,棠溪彦什么都没看到,病友却突然死了……其实他应该是没死,他只是不辞而别。

     可能是缘分不够吧。

     棠溪彦心里空落落的,没有难过,也没有哭。

    他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从邻床空了之后,棠溪彦就开始吃不下睡不着,没几天就瘦了一大圈。

     很快,这张空了的床被下一个病患住下。

    新来的患者看着这行字,还没换上病号服就开始大哭: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一定是上一个死在这张床上的人要杀我! 小时候的棠溪彦静静地反驳:不是,他想说,他在这世界活过。

    你理解错了。

     那人破口大骂棠溪彦,动静引来护土和保安当时保安的职能还在,护土的分工中还没有被增加职能总之那人被压住。

    即使如此,仇恨的双眼依旧在瞪着这个安静的小孩:你是人是鬼!居然说这种话!你是不是想害我!去死!去死! 这才是真正需要住院的人。

     从那天后,棠溪彦一直享受单人病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很快他开始厌食,连吞咽稀烂的食物都很困难,只能喝营养剂和打针。

    医生护土们催促了几次,连棠溪国光的贴身助理安泉都催了两次,棠溪夫妻才不情不愿地姗姗来迟,这才发现,棠溪彦的状态快要驾鹤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