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才季蔚琇 作品

第179章

    方山正两眼骨碌碌转着看苟家屏风花摆件,偷声问施翎:“都头,他下狱,家资可要充公?” 施翎瞪他:“收了心思,你头上架了一把,身边再立两把,只剐得一层皮肉下来。

    ” 方山所得银钱都花在了小李氏身上,虽知施翎所言虽苦,却是良,只他身陷其中,哪拔得出脚。

    直将气出在苟五身上,粗手粗脚将他一路推搡拖拉着去了衙门。

     季蔚琇也不特与他为难,苟五一喊冤,只另提了人证上堂,作证道受了苟五的指使。

     苟五恨得两只鼻孔直冒粗气,又疑季蔚琇要为沈拓张目,跪在那一滩烂泥。

    谁知季蔚琇只判了个杖十,罚了他三百两的银子,便放他回家。

     苟五只道逃过一劫,他娘子见罚了这么多的银,哭道:“郎君还不知家里景况?铺里一日亏似一日,又养着好些奴仆,家中又不曾有着金山,哪作耗得起?” 苟五盘了家底,面如死灰,道:“家中竟到了这般田地。

    ”他将余下的白银装坛埋进地里,装得一穷二白去与了苟家族人要接济。

     族人翻脸冷笑道:“分家时,五郎拿去了霜糖这宗生意,将些汤水与我,如今经营不善,倒有脸找我们借银” 族老佝背坐在祠堂前,头童豁齿,与苟五掏了心肺:“五郎,家里败了,早败了……他们赌的赌,亏的亏,手里也早空了。

    苟家,倒了……” 苟五呆立半晌,回去遣了家中大半的奴仆,每日在家中吃酒咒骂苟二苟三,自觉不够解恨,另使银请道婆咒苟二永世不得超生,再请符诅苟三穷困潦倒。

     道婆画了脸,装神弄鬼一番,拿了苟五的银子喜滋滋去了,转到街角,呸得一声,暗笑:自家躺在泥地,只打这些歪门邪道,他们死不死我却不知,倒是老妇人我得了好处。

     第132章 苟家如冬日枝头最后一片枯叶,微风一吹,落地与污泥同腐,散场戏台,唯余冷清。

     何栖静静伏在沈拓的胸前,长夜仍嫌苦短,晨色将至,室内微明,雁尾勾起帘帐,金鸭细吐香烟。

     沈拓理着何栖枕畔的一把青丝,爱不释手,一年忙碌,难得悠闲,躺得骨头酥软,一根手指都不愿动弹,寻思着这般赖到日升至日落。

     何栖噗地笑出来:“不吃不喝,睡在床上?” 沈拓道:“我去厨房摸了糕点茶水来,阿娣敲门也不应她,她许当我们出了门。

    ” 何栖将长发从他手中抽出来,归拢到身后,道:“不应声,她只当我们遭了劫,怕是要哭着去找阿爹、阿翎砸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