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憋闷,就跟过来了。

    ”陈莺说。

    他的仪态透露出年轻新婚妻子的羞涩和紧张,好像也不习惯和陌生人多话,只是把陈常勇的茶杯里加满热水,就又转进药柜后面,安安静静地待着。

    他穿着一身几乎包到脚踝的大红厚袄,乌黑明亮的长发被衣服裹进去,只有几缕搭在肩上。

    陈莺今天化了妆,比他在婚礼那天的妆要好看多了,粉扑得很浅,嘴唇涂得也没那么红,看起来温顺柔软,乖巧无比。

     刘二屠的眼神在陈莺的身上停留了一秒,就移开了。

    这里是陈医生的卫生室,和村里别的地方都不一样,所有人到这里来,都会收手收脚,变得老老实实。

    因为陈医生是个大善人,是个一点都不虚伪做作的大善人,他给所有人治病,用最便宜的药,开最简单的方,虽然不怎么说话,不会安慰病人,但他治好了很多很多人。

     陈常勇只给刘二屠开了外敷的药,便把人送走了。

    陈莺坐在药柜后面的塑料凳上低头看一本很老的中医药籍,卫生室里没有暖气,只有一台取暖器,此时正对着陈莺的腿。

    取暖器已经用了好几年,铁丝罩上生了锈,工作的时候会散发出淡淡的焦味。

    陈莺的小腿被橙红色的暖光烤着,手指却已经冻得青白。

    他好像没什么感觉似的,很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书。

     陈常勇看了他一会儿,说:“卫生室太冷了,明天你还是呆在家里。

    ” 陈莺从书里抬起头,撅了撅嘴:“不嘛。

    ” 自从陈莺成为陈常勇的妻子后,他终于可以从那间屋子里走出来了。

    陈莺第一个想法就是跟着陈常勇每天一起去卫生室上班,陈常勇给人看病,他就在旁边端茶送水,伺候陈常勇,等陈常勇忙完一天下班,两人再一起回家。

    陈常勇有一辆老牌子自行车,前座横一条很结实的横杠,后座的座椅也很高,陈莺可以坐在上面随意晃腿,陈常勇骑车很稳,不管陈莺怎么乱动都不受影响,而且他的肩背很宽,能替陈莺挡下所有寒风和灰尘。

     陈莺想这辆自行车很久了,他以前出不了门的时候就在想,要是以后陈常勇能骑着这辆车载他就好了,他会抱着陈常勇的腰,要陈常勇载着他从村头骑到村尾,他们可以随意地在田间地头穿梭,沿着村里流淌的河进山里去看枫叶和落雪。

    所有人都会看到他们,但都不会在意他们。

    因为他们是夫妻,丈夫骑着自行车载着妻子游玩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爸爸。

    “陈莺很小声很小声地叫陈常勇,声音散在静谧冰冷的房间里。

    他朝陈常勇伸出手,陈常勇就站起身走过去,将他的手指用自己温暖的大手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腹部,给他捂热。

     卫生室的大门正对着一片旷地,村里的大路就在附近不到几米的地方。

    因为天冷的原因,陈常勇把门关上了,但木门外的铁门开着。

    如果陈常勇在上班时间需要离开卫生室去病人家里上门看病,他就会在离开时把木门打开,铁门锁上。

    村里人都知道他的习惯,只要铁门开着,大家就可以随意进出卫生室,人们也没什么讲究,推门就进,从不敲门或者打招呼。

     木门关上的时候,卫生室里的光线就不够充足。

    陈莺把书放回药柜上,另一只手也伸过来,陈常勇就一起包进掌心捂着。

    陈莺抬头望着陈常勇,像一只柔软多情的小猫一样靠近陈常勇,冰冷细滑的脸颊在陈常勇的手背上蹭了蹭,说:”亲亲我好吗。

    “ 他要陈常勇亲他,陈常勇就会亲他。

    陈常勇捧着他的手弯下腰,吻住他被冻得凉凉的嘴唇。

    陈莺像只很饿的小动物一样张嘴咬他,温热的舌尖热情地伸过来舔他的牙齿和舌头,他们在寂静的卫生室里吻得水声渍渍,陈莺缠着陈常勇不放,手指从陈常勇的指缝里挣出来,反过来扣紧不放。

    他一边吸吮陈常勇的唇舌,一边拉着陈常勇的手往下,最后落在自己的腿间,隔着很厚的棉袄,压上他鼓起的阴茎。

     “想要。

    “陈莺喘出湿漉漉的气息,不依不饶地舔陈常勇的嘴角和下巴,“爸爸,下面湿了。

    ” 陈常勇压抑地沉默着。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陈莺,这里是卫生室,不是他们的家,会有人门都不敲就走进来。

    可陈莺朝他发情,他没办法拒绝,而且他也硬了,勃起的阴茎把厚厚的长裤都顶出一个不小的包。

    陈莺看到了,他看着陈常勇的腿间,露出一个害羞的、浪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