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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哥夫。

    ” 这回答在许七的意料之外,不过想想也是情理之中。

     那哥儿瞧着瘦的很,可眉目之间一派温和,手上也无干活的痕迹,听说前段时间有南边逃难来的,哥儿八成是去了小柳村给沈家大郎冲喜去了。

     冲喜这事见怪不怪,许七猜的大差不差,心想幸好前面没说些不该说的,便收了神色正经不少,随口问道:“你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许七前段时间轮去县里一月,此时还不知道沈还已经离世。

     只听沈回音色低沉,压着些听不出来的情绪,总归不是什么好情绪。

     “没了。

    ” 短短两字,叫许七心里一慌愣。

    反应过来后急忙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告罪道:“瞧我这张嘴,哪壶不开提哪壶,兄弟我实在不晓得,二郎莫怪。

    ” “许七哥不必自责,也是我没有事先言明。

    ” 听了沈回这话,许七心里好受些,连说给他找个好位置,还说要捧捧他摊位的场子。

     凌星全程没讲话,握着树枝的指尖,因用力有些发白。

    喉间有腥甜味,鼻腔呼吸也有微弱的痛感,这让他很不舒服。

     更别提脚还很痛,走的实在是太快,路也太长了。

    不过倒是不冷,这阵子身上全是汗,热乎乎的。

     许七带着沈回和凌星到了地方,那已经有不少摊子了。

     卖肉的,卖面条的,年糕,干货果子,面人糖人,木雕摆件,竹编草编,各种头绳,胭脂水粉…… 还有绞面的小摊子,上了年纪的阿婆给女子哥儿绞面。

     更有货郎挑着满当当的货箱沿街叫卖,这样的是不需要交摊位费的。

     到地方后沈回直接动手把摊子支起来,又端着陶锅去不远处的水井,给守井人摆在桌上的陶碗里放了一文钱。

     然后用木桶打水,倒满了陶锅。

     这里的水井是公用的,摊贩们给一文钱在摆摊期间可以不限次数用。

     这也是租金贵些的原因之一。

     等沈回端着一陶锅的水回去,凌星差不多缓过来了。

     “来洗手。

    ” 沈回端着陶锅,等着凌星过去。

     凌星愣了一下,然后丢开树枝试探性的伸出手,沈回看他有些愣神模样,低头时不由轻笑一声。

    少顷动一下手腕,陶锅里的水缓缓流出。

     水流不大,匀速往下,凌星盯着水流仔细的搓手,心想沈回的腕力很大。

     凌星把手洗干净后,就见沈回麻溜的把泥炉里的炭烧起来,又把陶锅放上去。

     桌子也被沈回擦干净,面粉和豆腐摆在桌上摆好。

     一切弄完后,沈回这才问凌星,“需要再休息一会吗?” 凌星摇摇头,“不用,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