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缎云单煜晗 作品

第5章

    我不相熟,可一向听闻他品行不错,只是有个克妻的名头。

    ” “我们倒不信这些,只要他人好就好。

    ” “我在外头必定留着心,倘若有不周到,表妹还小,姑妈慢慢再给她拣位好夫婿。

    单家的银子使了多少,我们奚家来还,没什么要紧。

    ” 偏西的阳光熨帖着奚甯半张脸,滚滚浮动的暗尘中,谢的谢过,叙的叙完。

    廊檐的影斜斜地扑在窗上,仿佛谁的手伸来敲窗,提醒着时辰已到。

     奚甯踟蹰着拜礼出去,在池畔寻着奚桓就要走。

    奚桓正美滋滋瞧花绸与椿娘翻花绳玩儿,腮上还挂着泪痕,一听要走,瘪着嘴,仿佛太阳坠到西山后,天就要塌下来。

     奚甯暗里瞪他,“你姑妈满肚子诗书,你大字不识一个,才瞧不上跟你玩儿。

    你回去,老老实实在案上给我练几个字,我放你园子里来。

    ” 奚桓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父亲吹胡子瞪眼,只得委委屈屈地跟在奚甯背后,一步三回头,瞧见花绸坐在太湖石上,朝他摆手莞尔。

     他想喊她,用洪亮激昂的声音回应她的笑。

    可她坐在石头上,衣裙与芰荷相染,好道个蓬莱神仙,不被凡人的悲喜喧扰。

     最终他也只好笑着挤挤眉,迎风摆柳的间隙里,阳光斑驳地跳跃在他脸上,生动顽皮。

     鎏金的天在他还没长开的眉头里愈发热起来,蝉声日渐兴盛,一潮一浪地高涨,总归是滚来了一阵雷,很快,噼里啪啦的雨声,轻敲绮窗。

     奚桓叫他父亲押在屋内学写字,硬是憋不出一个屁来。

    若给他字帖叫他临摹着写,倒是像模像样,可离了字帖,是字认得他,他不认得字。

     气得奚甯将他困在屋内,不许他跨出院门半步。

    他成日醒也无聊,睡也无聊,提着个竹编的蛐蛐笼子抖虫玩儿。

     玩得腻了,将笼子一扔,“你那振国大将军也没意思,咬两下须都没了,不好,不玩儿了!” 说着话,身板往锦帐中一倒,懒洋洋地哼着支不成调的小曲。

    有个大他三岁的小厮捡起笼子凑到床畔,“少爷,要不我上园子里再给您抓去?” “没、意、思。

    ”奚桓托着长长的调子,听淅淅沥沥的雨声里,掩藏着半缕咿咿呀呀的唱调。

    他一个猛子坐起来,两个脚在床轸板上晃荡,“哪里在唱?” 那小厮叫北果,生来有些机敏,支起两个耳朵听觑一阵,凑过来笑,“像是在乌宝斋里摆席唱戏呢。

    ” “摆什么席?” 正说话儿,见门帘子撩动,底下钻进来个十二三岁的丫头,端着白馥馥的奶,用红玛瑙八角碗装着。

     丫头将奶捧到床前的圆案上,搁下木盘也跟着听一阵,方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