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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

     真有威信! 苏景同没太在意,西北大营经历过两任军师,姜时修和左正卿,左正卿来西北大营时,西北基本已经平定了,西北营走上正轨,左正卿没和西北军一起经历过最艰难困苦的时期,少点同甘共苦的感觉。

    且姜时修的失踪不上不下,至今没个结果,悬在众人心头。

     将士们会怀念姜时修实在太正常。

     苏景同如厕完,往军帐走。

     一只小手突然从身后抓住他胳膊。

     苏景同低头,是个清秀的蒙着眼睛的少年。

     这少年严格来说现在不属于军队的人,他才十岁时就谎报年龄参军,战场上被射瞎了双眼。

    姜时修本想安排人送他回家修养,毕竟军营条件差,环境恶劣,不利于养伤。

    少年不肯走,他家里没亲人了,回去也无益,倒不如留在军营里打杂,他虽眼盲,给弓箭上油还是能做的。

     因此留在了军中。

     “军师?”少年动动鼻子,他眼睛看不见了,只能靠其他感知来判断面前的人是谁。

     苏景同的手不可抑制地哆嗦起来。

     少年笑起来,“军师,你回来啦?他们把你救出来啦?” 苏景同情不自禁后退一步。

     少年问:“军师你怎么不说话?”少年停了一会儿,“军师你是不是忘记我是谁了呀,我是小九,李小九,在咱们军营里擦弓箭的那个。

    军师你怎么样呀,你之前去哪了,大家都很想你。

    ” 苏景同全身血液往大脑中疯狂涌去,他听到自己喑哑的声音,“我、我不是。

    ” “嗯?”少年人声音清脆:“什么不是?” “我……”苏景同顿了顿,他全身渐渐无力,双腿发麻的感觉又开始出现,过一会儿他就会失去对腿的控制,“我真的不是姜时修。

    ” “我不是。

    ” 少年奇怪地歪头,又动了动鼻子嗅了嗅,没错啊,是这个味道啊。

     苏景同艰难道:“可能是我和他用了同款熏香。

    ” “……这样吗?”少年迟疑,可军师不熏香,他也不是闻到同样的熏香味才判断的,他就是感觉,感觉这个味道是军师。

     “我真不是。

    ”苏景同把少年抓着他胳膊的手拂开,然后趁腿还能动,拔腿就跑。

     “喂----!”少年遥遥喊。

     苏景同腿失去知觉,大脑感受不到腿的存在,腿也软绵绵地失去力度,苏景同一头栽倒在地。

     江天正在帐外巡逻,眼尖看到,立马赶过来。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苏景同从肤色红润变得青灰,有神的眼睛变得枯败,唇角止不住地哆嗦,寒风中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