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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词冒出脑海时,顾朔浑身上下一个激灵,可不就是行尸走肉和麻木么,也许苏景同的生病不是从成为姜时修以后才开始的,也许从小就有了征兆。

     就像他在皇宫进学时,总是发呆,对什么都没兴趣,这可不就是情绪不好生病了么? 而那时,他们都以为苏景同是单纯的冷淡。

     苏景同发呆的时候在想什么呢?亲爹娘对他的存在无所谓,甚至还庆幸早早卖了他,养父是为了给儿子找个替身,皇宫一起进学的皇子们厌恶他至极,才刚来就恶作剧让他从轿辇上摔下来摔破头,后来是不欺负了,只是孤立,谁也不跟他说话,谁都离他远远的。

     只有左正卿肯跟他说话。

    难怪他后面明知道左家和苏家不对付,依然要亲近左正卿。

     除此之外,也只有顾朔看他时不带恶意,难怪对苏景同避而不理的皇子无数,苏景同只记着自己不理他。

     难怪他后来谈起那段过去,只会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喜欢他,是不是厌恶他。

     原来他从没得到过爱。

     也许是顾朔的表情太难过,苏季徵忍不住道,“后来好多了,我答应了要好好当他父王,便竭尽全力。

    ” 这点顾朔信,苏季徵这人,不爱一个人的时候,懒得在他身上花一点时间,可爱一个人的时候,又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统统摘给他。

     苏景同早些年只是吃穿用度要最好,直逼皇帝水准,但那只是苏季徵动动嘴皮子就能安排的事,后来就奢靡出花了,不光要昂贵稀缺,还要风雅,要搞出花样来,件件麻烦透顶,苏季徵也愿意跟着他折腾。

     管理仆役不是件易事,苏季徵是正经主子,掌握他们的生杀大权,对着苏季徵自然件件都应,对着几乎见不到苏季徵的苏景同就不一样了,苏景同年纪小,好拿捏,仆役们常常仗着年纪,怠慢苏景同。

    他上下午想吃茶点果子,仆役懒得伺候,便说非正点进食不好,三推四阻不去。

    他想换件衣裳,仆役懒得折腾,便编造规矩习俗不许他换。

     苏季徵从前不往苏景同那边去,后来对苏景同上心了,时常往那边去,撞见过一次,大发雷霆,整治了一番西院,把就近伺候苏景同的人统统换了个遍。

    摄政王府内库的钥匙,就是那时候交给苏景同的。

     管家权彻底交给苏景同,仆役们全归他管理,哪个刁奴敢不尽心尽力,尽管打发出去。

     “我每天抽两个时辰教他习字念书,他的字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没少花功夫。

    ” 顾朔颔首表示赞同,苏景同那一手字是没少下苦功。

     “四书五经……”苏季徵想了想,还是闭嘴了,教苏景同学四书五经,差点让他们本就不牢固的父子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