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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 敲门声从试探转为急促,指节叩击实木门板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鄢琦蜷缩在隔间角落,冷汗将鬓角的碎发浸透,黏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上。

     “不要——”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指尖深深掐进太阳穴,仿佛这样就能阻挡记忆的洪流。

    然而门把手却忽然被外力拧动,金属齿轮咬合发出的咔嗒声让她浑身剧烈颤抖。

     门外的人听见她的抗拒,反而更加用力地转动门把,另一只手同时拍打着门板:“鄢琦?” “不要……”她哽咽了一瞬,从小门底下的门缝里看着来人的影子,呼吸都变得滞塞。

    鄢琦无力地闭上眼睛,鄢鼎怒斥她理财课程成绩不达标时的表情似乎还在眼前,那天他就是这样把10岁的自己关进漆黑的阁楼。

     而母亲在门外和他奋力争吵,也是这样努力去尝试打开那道关着她的门。

     那天,周芙伶说,“琦琦,是我。

    ” “鄢琦,是我。

    ”记忆与现实重迭,门外女人的声音和母亲周芙伶的呼唤渐渐重合。

    鄢琦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鄢琦,你在里面?没事的话,回我一声吧。

    ” 女人继续说着,语气里带了些许疑惑和焦急,她继续尝试着推门,却对上锁的门毫无办法。

     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闯入。

    男人沉重的皮鞋声与女人急促的高跟鞋声混作一团,两种声线同时呼唤着她的名字——与记忆中的场景完美重合。

     “琦琦!” 砰—— 男人没再敲门,而是直接暴力撞开了洗手间的小门。

    鄢琦甚至没来得及睁眼,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整个抱起。

    她下意识攥住对方的丝质衬衫,将脸深深埋进那个熟悉的颈窝,泪水瞬间浸湿了挺括的衣领。

     雪松和皮革的气息带着极强的倾略性,此刻却成了她的港湾。

     关铭健挡住她苍白的脸,用西装外套裹住她颤抖的身躯,侧身时眼神如刀锋般扫过杨萌,“今天的事,你当没看见。

    ” 他匆匆地离开,眼神警告着方才一直跟随着鄢琦的服务员,大步从最角落的电梯离开。

     电梯门合拢前,匆匆而过的酒保只看见那位素来优雅的关太太,正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死死揪着丈夫的领带,而关先生护在她后脑的手掌却青筋暴起。

     “来杯酒,”许尧忽然挡在他探究的目光,眼色冰冷地盯着酒保,直到他满脸恭敬地递上塞满冰块的自由古巴时,许尧才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该闭嘴,就闭嘴,嗯?” --- “琦琦。

    ” 他将她冰凉的身躯紧紧裹进羽绒被里,指腹怜惜地摩挲着她尖削的下颌线。

    余光扫过梳妆台,那个银质药盒里的四粒喹硫平,依然完好地封在锡箔中。

     四颗喹硫平,一颗都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