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周惜雪不确定Stormchaser能否接纳自己,小心翼翼走过去。

     有靳熠在身边,她的胆子大了一些。

     马是一种高智商动物,并且情绪感知能力超强。

    有研究表明,马的记忆可以保持十年。

     这都是周惜雪小时候通过马术学习学到的。

     “我可以摸一下它吗?” “嗯。

    ” 周惜雪虽然很想摸摸,但还是有些害怕。

    她下意识地蜷缩在高大的靳熠身边,一只手攥着他的手臂,一只手探向Stormchaser。

     Stormchaser很有灵性,也有戒备心。

     况且,它曾经还受过伤。

     抛开救治马匹的漫长过程,这过程本身对马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它高大的身体注定了它无法躺下来,因为躺下来会压迫器官,时间一久便会造成内脏的损伤。

    可站立时,用三只腿来承受它身体的所有重量,也是一种超负荷的承载。

     意外的是,刚才对周惜雪爱答不理的Stormchaser,在她的手掌心贴在它的脸颊上时,它便微微侧头用湿润鼻端轻碰她的手掌。

    如同友善的回应一般,继而,用鼻孔贴近她的耳边轻柔呼气。

     周惜雪一动不敢动,只觉得耳畔一阵酥痒。

     一旁的靳熠见状竟然笑了一下,似乎对于她这种胆小的行径很是不屑。

     周惜雪仰头对上靳熠的眼眸,她几乎半个身体都贴在他的身上,因此那张小脸也贴在他的臂膀上,犹如在夜里两个人同床共枕时,她将他当成了抱枕,每一次呼吸都喷洒在他的皮肤上。

     “不准笑话我。

    ”她说着用鼻子在他的手臂上轻轻蹭了蹭,像是一只小猫在对主人撒娇。

     其实连周惜雪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在无意识地亲近靳熠。

     而他更是一次又一次地纵容她。

     靳熠倒是真收起了笑容。

     但下一秒,又听到她说:“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要对我多笑笑。

    ” “所以,我现在是笑还是不笑?”说话的人再次板起他那张冷冰冰的脸,看起来生人勿近。

     周惜雪噗嗤一笑,逗他:“你现在可以笑一个给我看看。

    ” 靳熠没再理会周惜雪,就像刚才的Stormchaser一样高冷。

     周惜雪并非胆小,而是知道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她对这匹马来说是陌生人,很容易让它有抵触情绪。

    万一它真的发狂伤了她,那她这羸弱的身体可承受不住。

     小时候,周惜雪就在马场里见过一匹马失控。

    这并不是闹着玩的,那匹马可差点踩死一个五岁的小朋友,那家马场也差点因此关门歇业。

     后来查到原因,当时那匹马是突然受到视觉干扰,触发原始逃避本能。

     马场的老师特地教过周惜雪,马匹失控有几个常见原因,如:突发疼痛、恐惧应激、动态干扰、陌生恐慌等,都会造成它的失控,因而伤人或者自伤。

     见Stormchaser没有攻击她的意思,她便壮起胆子,用手抚摸它白色如珍珠般的鬃毛。

     抚摸的过程莫名让周惜雪想到自己在轻触靳熠的头发时,既有些害怕他会生气,又忍不住跃跃欲试。

     好在,Stormchaser和靳熠一样,在她的手下都很服帖。

     还不等周惜雪做好准备,就被靳熠揽腰抱了起来。

    很快,她一屁股坐在了马背上。

     她依旧十分谨慎,尽量不做出什么大幅度的动作,怕会惊动马匹。

    因此,她的身体很难得地僵硬着,看起来很别扭。

     “坐好,放松。

    ” 靳熠就站在周惜雪的旁边,手牵引着缰绳。

    他打算让周惜雪坐在上面在庄园里溜达一圈,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

     在此之前,靳熠从不让任何人触碰受过伤的Stormchaser。

     自Stormchaser意外受伤骨折以来,一直是靳熠亲自照料。

    那段时间,他几乎寸步不离在Stormchaser的旁边,衣食住行都在马厩里,可以说是日夜守护。

     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半年,等Stormchaser的骨折好转,后腿可以正常24小时撑在地上后,靳熠才从马厩搬走。

     周惜雪对于Stormchaser曾经受过伤一事似乎也很好奇,不由问靳熠:“它是怎么受伤的呀?” 那一天靳熠并不在古堡里。

     事实上,他的生活也可以算是丰富多彩,这一切得感谢他那位过世的父亲给他留下的巨额财产。

    不仅如此,他手中还握有Valoi家族集团的股票。

    单单是每年的分红,都足够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因此,在有着足够经济支撑的前提下,他喜欢全世界到处游走。

     他形单影只,却又刚毅果决,他喜欢感受各个国家不同的风土人情,也只有在陌生的地方,他能抛开自己原有的身份,变成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陌生人。

     三年前的冬天,靳熠刚从赤道线的一个国家回来没多久,他当时在麦勒湾旁边的一个小镇上进行慈善募捐,不多时,就收到了Stormchaser受伤的消息。

    他很清楚自己并非什么善人,只不过他的钱实在多得花不完,分一点给别人也不是不可以。

     他喜欢看到被救助的人露出一脸感恩戴德的表情,仿佛他才是上帝和神。

     在那个当下,没人知道他是谁,黑色的口罩下也没人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子。

     那天募捐刚刚结束,靳熠便接到家里佣人打来的电话,说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