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二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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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下眼,语气平静到听不出任何一丝情绪。

     若是凌识在这里,肯定会惊讶杏知竟然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但也很快会反应过来,杏知可能就是单纯觉得面前的人该死而已。

     杏知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毕竟越狱是应该被枪毙的。

     丁飞文愣怔了下,双手微微发颤,尝试了几次终于从地上爬起来,“杏知,你学坏了,怎么能想让你最好的朋友去死呢?” 他摘掉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苍白阴郁的脸,下三白眼直勾勾盯着杏知,嘴角扯出一抹上翘到扭曲的笑容。

     杏知碰了碰手腕上的电子手表,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冷淡,“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早就不是我的朋友了。

    ” 若是换作其他人,早就被丁飞文这副模样吓傻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丁飞文将手中的帽子随意丢到地上,吊儿郎当道:“杏知,我们都没变,怎么就不能回到从前了呢?” 他后退两步靠在身后的墙上,高高扬起自己的下巴,仿佛这样就能高杏知一等。

     可惜身高上的缺陷并非动作可以弥补。

     杏知这几年抽条抽得厉害,比丁飞文高了半个头不止,跟别人说话总会有素质有教养地低头倾听,对待丁飞文,只是垂下眼,眼底毫无波澜,无形中透露出轻蔑。

     他的情绪向来平稳,但这不代表没有情绪。

     憎恨谈不少,他只是厌恶面前的人。

     这种厌恶也并不深,就像是人在家看见一只满屋乱飞的苍蝇,只要弄死,便万事大吉。

     “丁飞文,你知道吗……” 杏知依然垂着眼,走廊的灯光给他的脸庞渡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连声音都变得轻缓。

     “我有朋友了。

    ” 所以,谁说他没变? 明明变化很大。

     丁飞文还是那只阴沟里的老鼠,而他随着时间的推移长大,不再像过去一样封闭式沉迷在学习中,也试着走出来认识新的人。

     确定了朋友关系的凌识也好,交集泛泛的赵宏远也好,他终归和以前不一样。

     毕竟学习令他眼界开阔,让他在年岁中成长。

     杏知看着丁飞文不可置信到瞳孔骤缩,像是完全接受不了的模样,好心提醒:“丁飞文,我想你应该多读点书。

    ” 这份好心只有一半是真的。

     毕竟杏知要是真的好心,会明言让丁飞文去看《关于费尔巴哈提纲》,多读几遍“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这句话。

     丁飞文作为一个精神病患者,轻而易举地被杏知激怒。

     他的双目变得赤红,恶狠狠盯着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