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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知晓不常骑的人,在马背上被颠簸个一会儿就容易大腿根酸痛,更何况他那日被吕疏月带着在猎场里跑了好多圈。

     新伤旧疾一并叠加上来,宁诩抱着奏折就倒在了软榻上。

     上朝也得让宫人抬着轿子送过去,光是从殿门口到龙椅的短短一段距离,也走走停停艰难万分。

     疼就算了,宁诩无意间还在宫人们口中听见些八卦言论,说是华阳堂的吕小公子野性十足,伴驾一次,竟然把陛下累得都下不来床。

     就连夏潋瞧他的眼神也有点怪怪的。

     “听闻今夜将有大雪,”夏潋亲自在御书房里的暖炉加了炭,又转身对宁诩道:“陛下要穿多些衣物,以免着凉了。

    ” 宁诩闻言,推开矮榻上方的窗,看见外面天空万里无云,怎么看也不像是晚上会有大雪的样子。

     不过冷是真的冷。

     宁诩被窗外的温度冻得一激灵,忙缩回手把窗关好,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指尖碰上冰凉的木框,已经被冻得泛起微红。

     瞥见他的动作,夏潋又开口说:“臣已经叮嘱内务司的秋姑姑,傍晚前务必给各殿备足暖炉和炭火,若有畏寒的,也让他们多添置了一两床厚被褥。

    ” 宁诩闻言,似乎想起什么,正要出声问,突然又犹豫了片刻。

     “……让敛秋过来见朕,”他抿了下唇,低低道:“朕有话要问她。

    ” 夏潋怔了一下,没说什么,等敛秋来了御书房后,又寻了个借口出殿去了。

     御书房只剩下宁诩和敛秋两人。

     敛秋是宫中的大姑姑了,资历丰富,将内务司打理得井然有序,平日里见宁诩的机会也有许多,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行礼后便站在殿中,不擅自出声,等着宁诩说话。

     宁诩本来是斜倚在窗边的矮榻上看文书,见她进来,稍微坐直了一点,想了半晌才道:“很快要入寒冬了,内务司准备得如何?” “回陛下的话,”敛秋又屈膝行了半礼,才有条不紊地说: “内务司两日前已将新制的一批冬衣、厚被分至各殿,炭盆和熏炉也已翻新擦拭一并送去。

    暖手的汤婆子数量不够,奴婢吩咐了叫人赶制出来,还有温酒壶、暖砚等小玩意,也陆陆续续备齐了。

    内务司这几天还在登记各殿有什么特殊需求,很快都能梳理完毕。

    ” 宁诩嗯了一声,顿了顿,又道:“宫中每一处殿落都打理妥当了吗?” 敛秋一愣,不知宁诩问这个的用意何在,垂头思索片刻,才回答:“一些没有住人的宫殿,只配了些暖炉、炭火以备不时之需,白日会有宫人过去洒扫,不需放置太多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