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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

     段晏的目光落在那些打开的木箱上,眸中现出几分讥嘲神色。

     从前在燕国皇宫中,也曾见过后妃们争宠的丑态、宫人们趋炎附势的心思,没想到今时今日,还能亲身体验一番。

     真是可笑。

     内务司目前的总管是位名唤敛秋的宫女,人称秋姑姑,为人稳重,据说是刚刚才被宁诩安排过去的。

     她领着竹意堂的新宫人来给段晏见过,行了礼,又道:“公子,这些都是内务司按份例送来的物件,您若有用坏了的,再遣人来内务司登记就行。

    ” “服饰是纺织司统一制成,由纺织司遣人送来。

    ” 她的话音刚落,院外就传来一阵喧哗声,是纺织司的人抬着两个木箱子过来了。

     为首的太监,竟然是今日才被降职的马公公,半边脸甚至还肿着。

     段晏:“……” 一朝被除去御前大太监的身份,如今仇人相见,马太监分外眼红。

     他指使着宫人把箱子丢下,给段晏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捏着嗓子说:“奴才马三钱,见过段侍君。

    没想到仅过一夜,侍君就如此风光了,真是今非昔比啊!” 段晏连半句话也懒得搭理他,转身就往殿内走。

     马太监见他根本不理会自己,怒意更甚,故意提高了嗓音:“奴才听闻燕国的使者两日后便要到京城了,侍君这般得宠,何不去求一求陛下,让他准许您与家乡之人见一见呢?” 身为质子,燕国战败绝对是段晏最耻辱的一桩心事。

     但青年仅是稍顿了一顿脚步,就继续朝前走去,嗓音冷冷:“我的事,与你有何干系。

    ” 马太监看他竟然没什么反应,愣了一下,随即又道:“哎哟,您看奴才这话说的,就算您过去,陛下也不一定有空见您,确实是奴才多嘴了。

    ” 段晏:“?” 他这次停下了脚步,微往后偏了偏脸。

     马公公得意洋洋摇头晃脑地说:“奴才听闻,今日早朝后,陛下就命人请了那秋水苑的夏公子去御书房伴驾,如今都过了三四个时辰了,天都要黑了,夏公子还没从御书房中出来呢!” “您说这御书房伴驾的恩宠,可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呀,夏公子真是好福气,等一入夜,便可直接在陛下的寝宫侍寝了!” 马太监添油加醋地大讲一通,把心中愤懑宣泄了个痛快,瞧见段晏站在原地许久,似是怔住了,更是爽快得不行。

     下一刻,他就看见段晏彻底转过身来。

     青年黑眸乌沉沉的,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却莫名让马公公察觉到了两分杀意,心中一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