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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究竟罚不罚他?” 宋公公在一旁暗暗叫苦,凑近了宁诩耳边说:“陛下,不可呀……燕国的人这一两日便到了,若是这节骨眼上……” 段晏站在殿门口,静静听了一会儿,瞅见宁诩眼神越发茫然,忍不住故意在混乱中添上一句: “臣无意中害得夏公子名誉受污,罪该万死,陛下不如将臣削去名份,罚去浣衣局受刑更好。

    ” 小黄:“他要向小夏道歉!心机叵测,罪不可赦!” 宋公公:“先帝已逝,燕国使臣此次来朝,目的不容小觑,陛下,稳定人心才是上策啊……” 段晏:“大昭皇宫的浣衣局有何种刑罚?若是单纯令臣跪地洗衣,恐怕是罚得轻了,难以平息吕公子的怒火。

    ” 宁诩:“…………” 宁诩蹭地站起身,怒道:“都给朕闭嘴!” 大殿内霎时鸦雀无声。

     “你,”他深呼吸几口气,看向吕疏月:“昨日夏潋帮朕许多,但未能留寝是朕的要求,和什么人都没关系!” 小黄愕然:“可是,可是----” 宁诩不等他可是完,就转向宋公公,道:“传朕旨意,晋夏潋为良君,即刻封赏!宫中若再有人非议,拉出去开除……逐出宫外!” “还有你----”宁诩最后和段晏的目光对视上,恶狠狠地说:“你……你去叫纺织司做两身得体的衣袍,免得过几日赴宴时,在燕国使臣面前惹人笑话!” 寝殿中一片寂静。

     小黄听见夏潋连晋两级,被封良君的旨意,显然是松了一大口气,明白这道封赏圣旨一出,宫中之人再也不敢妄自非议。

     但随即他又有两分惆怅,忍不住悄悄去看宁诩的侧脸。

     陛下……什么时候,他也能像夏潋一样才识出众,能在御书房协理政事,又或者像那质子一般狐媚惑人,勾得陛下喜爱不已呢?…… 小黄毕竟还年轻,稍微那么一想,就惹得自己面红耳赤,不敢说话,更不敢看宁诩了。

     侍立在后的宋公公也松了一口气。

     陛下的做法甚好,既平息了宫中非议,给了夏潋公子名份,不至于惊动朝廷上的夏家。

     也没有责罚段晏公子,哎呀,这昨夜方才侍寝了一次,陛下这般心软之人,怎会翻脸无情叫段侍君去受刑呢…… 宋公公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而站在殿门口的青年却迟迟没有动静。

     段晏抿着唇,明知宁诩的处理办法已是最佳,甚至还考虑到他没有合适的服饰赴宴,让纺织司给他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