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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按上胸口,心脏压抑的跳动声&zwnj铿锵有力,比上蹿下跳搜查线索时还&zwnj要剧烈。

     ‘为什么会牵动我的情绪?’ 他想着想着,盯着天花板的双眼逐渐空茫,白&zwnj皑皑一片的素净色泽仿佛摄取了平躺之人的灵魂,让他在不知不觉间&zwnj陷入了梦乡。

     门外,有一只手&zwnj轻轻搭在门把手&zwnj上,见屋内病人的双眼阖上,才悄然离去,消弭在阴影中。

     -------------------- 夜幕笼罩了整间&zwnj医院,零星的路灯昏昏沉沉的,从上空几乎看不出这里还&zwnj有生命存活的迹象。

     只有一楼,某个连着小花园的房间&zwnj还&zwnj亮着暖黄的灯光。

     从窗户外头&zwnj看不清里面的景象,仿佛湿漉漉的水汽黏花了玻璃,只能辨认出模糊的人影。

     而现在,一只爆出血丝的眼睛正从外面窥视着那个人影。

     “凌晨十一点半,我的眼睛在哪里?” 眼球咕噜噜转了一圈,好&zwnj不容易才恋恋不舍地&zwnj从玻璃上扒拉下来,塞回自己&zwnj该回去的地&zwnj方----一个腐烂的坑洞,或者说,从漆黑大衣和黑色宽檐帽的包裹中露出来的那一小半张脸上。

     那是一张鱼的脸,腐败的,脸颊密集生长着鳞片的巨脸。

     然而大衣的立领和帽子的阴影起&zwnj到良好&zwnj的遮蔽作用,让它依稀看起&zwnj来像个人,若不是眼睛乱跑的样子太过惊悚,恐怕直接去敲门都&zwnj能蒙混过关,被警惕心不强的人放进去。

     事实上,它已经尝试过敲门了,现在病房门外还&zwnj黏糊糊地&zwnj挂着一坨鱼腥味儿&zwnj水渍,但势在必得的怪物没有获得它想要的结果,于是便趴在窗台向内窥探。

     “十一点半还&zwnj在睡觉……?” 怪物疑惑地&zwnj转了转眼珠,两只鱼鳍从宽大袖口里探出来,险之又险捂住了即将脱落的眼球。

     难怪没有开门。

     这届病人太懒了。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它才能换完整个身子! 鱼脸圆溜溜的眼珠子又瞪向窗内,瞪完了,仿佛出了口恶气,又转过来正脸张嘴朝着窗户,开始剐蹭雾蒙蒙的玻璃。

     “嘎吱嘎吱----” 有些食肉鱼类长着相当锋利的牙齿,从玻璃不堪重负的牙酸声&zwnj音来看,它能长到穿长风衣这么高,以前吃掉的肉恐怕数量不少。

     “凌晨十一点四十,我的眼睛在哪里?” 玻璃很快被卸掉,怪物用别扭的姿势试图挤进来,为了让腐败眼睛发挥功效,它甚至摘掉了自己&zwnj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