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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不自觉地攥紧了,“闭嘴。

    ” “这么久了,你脾气怎么还是这么差,”系统继续在他脑中喋喋不休,“你为他自残了多少次,差点死了多少次,你就准备一个人保守这些秘密到永远?” “我让你闭嘴,你听得懂吗。

    ”齐霁忍无可忍道。

     系统的声音如附骨之蛆般回荡在他耳边,每当他自以为离幸福更近一步时,它就要浇一盆冷水,故意旧事重提,故意惹他生气。

    只因为,他是无法拥有爱的人。

     草草吹干头发,他回到卧室,用被子蒙住自己,疲惫地任由自己陷入黑暗。

     他忘了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伤害自己,大概是完成了几个世界的任务之后。

    被迫和自己厌恶的人周旋,遵从着系统的命令行事,却不能靠近自己的爱人,他厌倦这种被操控的感觉。

     系统清楚他的软肋,宣称只要做任务就可以保全周舟,另一边又再三威胁他不能与周舟有交集。

     否则他就再也见不到周舟。

     真假与否,他只能选择相信,更何况,这的确是世界意志能干出的事情。

     扮演在虚假的人设里,和不爱的人进行着所谓“攻略任务”,周舟就在他的身边,他却不能靠近。

    齐霁几乎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是深爱着周舟的自己,还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任务者?就算如此,等他完成了那些任务,他还是原本的自己吗? 第一次拿美工刀对准自己时,系统在他脑中疯狂响起警报,齐霁不理不睬,用力划开一道血痕,血溢出来,溅落在地板上。

    疼痛让他清醒,让他压制住崩溃的自我。

     “你如果继续自残的话,”当他第二次拿出刀片,系统这样对他说,“这些疤会永远地留在身上,不管多少个世界都不会消失。

    ” “知道了。

    ”他嘴上答应着,手里却不留余力。

     齐霁原本就没打算寻死,他还没完成与周舟的约定,他怎么舍得留周舟一个人徘徊在每个世界。

     鲜血也好,疼痛也罢,他只是需要存在的证明,来保持清醒。

     肉体的痛苦可以随着时间减淡,灵魂的缺口又该怎么填补。

     齐霁手腕上的伤还是让周舟有些在意,他难以想象什么经历才会让他伤痕累累。

    第二天他照常去医院看望母亲,只是这一次他在药店门口停好车,挑了两支去疤的药膏。

    认识齐霁以来,周舟都觉得变得不像自己了,即使是开玩笑之类的小事,都已经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多年。

     周舟也说不清为什么对齐霁格外上心,也许是他亲口说出的“朋友”二字让他下意识地多了份责任感,又或是,他希望齐霁的人生不要像他那样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