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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无岁的心落回肚子里,那点心虚也烟消云散,后知后觉品出一丝纵容来,又觉得奇妙。

     他自小在神花府长大,性格顽皮,总说要匡扶正道,和人当街打架斗殴的事自然少不了,但只要不是欺凌弱小品行败坏,他母亲和兄长不会责罚,他打伤欺男霸女的恶徒,他兄长会出面周旋,却从不说他做错。

     若他是一把锋利的剑,那神花府上下就是剑鞘,后来他名扬天下,锋芒毕露,人人赞他少年英才,却不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神花府败落,他再无容身之地,也再没有人会纵着他胡来,锋芒太过必定招致杀身之祸,他兄长之死就是前车之鉴,他怕重活一世,又连累仙陵重蹈覆辙。

     可他就是这样这样一个人,狗改不了吃屎,他改不了倔脾气,若见了不平事可以擦肩而过,他便不叫宫无岁。

     若只有他一人,他自然想打谁就打谁,可如今跟着沈奉君,反而束手束脚。

     纠结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乍闻见香味,宫无岁顿时把所有东西抛之脑后,扒开纸包,一包麻辣兔头,一包炸豆腐,兔头是人家送的。

     沈奉君口味清淡,肯定不吃兔头,宫无岁自己笑纳,只把豆腐推到沈奉君面前,笑眯眯的:“你试试?这个不臭的,不会影响阙主的气质。

    ” 磷州菜口味本来就重,他在夜市绕了一大圈才勉强找到个沈奉君也能吃的。

     沈奉君停箸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没抵住宫无岁殷切的目光,勉强吃了一块。

     宫无岁道:“怎么样?” 沈奉君“嗯”了一声,没说好吃还是不好吃。

     宫无岁寻根问底:“‘嗯’是什么意思?” 沈奉君道:“酸的。

    ” 宫无岁狐疑地又夹起一块,没吃出怪味,失望道:“你连豆腐也不会吃啊?你们仙陵真是……那你干脆天天喝露水得了。

    ” 亏他跑了半个夜市。

     沈奉君无福消受,兔头和豆腐最后都进了宫无岁的肚子,吃完东西正犯困,却听窗外一阵冷风吹过,烛光跟着乱晃。

     宫无岁忽然想起什么:“闻枫月和越兰亭身上那些手印古怪,今晚怕是要出事,我们出去看看?” 沈奉君也早有此意,已经背起剑,谁知刚要动身,只听“吱呀----”一声,一阵冷风忽地将房门吹开,门两边的大红灯笼也跟着闪了闪,转瞬变成绿色。

     抬眼看去,门外却是一片漆黑,空无一人。

     第17章 子时已过,热闹的酒楼顷刻变得一片寂静,一个个幽绿的灯笼在风中晃动,四周浓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