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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想起来在徐凰幻境中听到的白芍心声,不由更恼: 这个大傻子,好像真是一心将她当做……自己的家室了。

     若是一个旁人,也就罢了,对她屡出轻薄言语,谢挚定不会手下留情; 但偏偏白芍前后救过她两次,又单纯良善,待她也……确实真心实意,毫无保留,因此谢挚倒一时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白芍见谢挚忽然生气,回思方才举动,不知自己如何惹恼了她,举着钱囊呆在原地。

     她垂下眼帘,手臂一点点放下,失落地小声道: “可是……可是我见……许多人都是这样,成亲之后,便将身家交给道侣保管的……” 谢挚真觉得跟她无话可说,可又不得不说。

     真不知道,白芍的师父是怎么教她的,把她教得这么傻…… 她忍无可忍:“但我又不是你的道侣,也根本没有和你成亲!” 白芍捏紧了荷包的边缘,抿唇不语。

     她这是终于听懂了么?还是她的话刚刚说得太重,不高兴了? 谢挚瞧白芍几眼,看不大明白。

     “可我……喜欢你花我的钱。

    ” 过了许久,直到谢挚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白芍才低低地说。

     似在委屈,又似在呢喃情语。

     “……” 这下,连谢挚也呆住了。

     东夷的口音与中州的正音雅言有所不同,语调偏柔偏软,声音稍低一些便格外含情缱绻,字句含在唇齿之间,听在人耳朵里如同芦花轻荡,又如春水漾澜。

     她怎么……能这么说…… 阵阵热气合着心跳,一下下从心间往脸上涌,谢挚忙低头,不让白芍看到自己脸红。

     再开口时,谢挚仍未松口,但语气已经不自觉软化了很多。

     “你不明白……白芍……有些话不可以随便说,有些事也……不可以随便做。

    ” 她指的是之前的种种接触。

     “我不能无缘无故要你的东西,更何况是你的钱财……” 白芍不通世事,可她是明白的,她甚至之前也曾有过爱慕之人,知道真正的喜欢该是什么模样,她不能由着白芍这样---- 白芍头一次打断谢挚的话:“我喜欢你,想给你我所有之物,这还不能算是缘故么?” 谢挚发懵:“可你根本都不明白什么才是喜欢……” “谢姑娘。

    ” 白芍叫她一声,整整衣服,朝谢挚拜下一礼,郑重道: “我知道自己愚笨,世上许多事情,我都不太明白……若我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惹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