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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上。

    她有一双褐色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很小,头发包裹在头巾里,鬓角处露出一些红棕色的小卷发。

    她本地话说得地道,应是此地生长的葡萄牙裔。

     她旁边站着一个穿西装的笑脸男人,看起来是这里的叠码仔,催促着她:“丁夫人,方总在楼上等着了。

    ” 边羽双手插兜抬步向中场大厅走去,这时女人在他身后说:“你同你阿妈很像。

    ” 女人的声音落在他身后,极是轻淡地一句,不是特意说的口吻,如同和哪个熟人随意唠了一句家常。

     边羽却像被一种不明引力牵绊住了般停下步伐,耳边绽开嗡地一响。

     他回转过头,女人的高跟鞋声似一阵极轻的风,嗒----嗒----走进了电梯。

    叠码仔陪在她身边,按下电梯键。

     边羽向着那道绿色身影走去,两扇电梯门却严严实实地闭合起来,一个服务员迅疾地跑来拦在边羽身前:“先生,楼上是贵宾厅,非会员止步哦。

    ” 边羽盯着那两扇已闭合起来的电梯门,像是马上它还会再打开一样。

    良久,他耳边那声嗡鸣响消散了,随即他听到自己的喘气。

     “这上面……”边羽缓了一口气,问,“这上面的人,什么时候会下来?” “这个是说不准的,先生。

    ”站在他身前的服务员的说,“上面也是赌厅,不过是贵宾厅。

    既然是赌,那么赌一个小时的人也有,赌一天、一个礼拜再出来的人也有。

    ” “那刚才那位丁夫人是?” “丁夫人是楼上的厅主,通常一个月才会出来一次的。

    ”服务员眼神里藏着对边羽的一丝打量。

    他看边羽相貌不俗,揣测着对方的身份,因此颇客气礼貌,“如果你要去丁夫人的赌厅里玩呢,需要她给的证明哦。

    ” “哦。

    ”边羽听明白了。

     他低下头,看着地上瓷砖倒映出的水晶吊灯和自己的模糊影像,轻笑了一声,带着一丝细小的惨淡的味道。

     不觉间边羽来到大赌厅了,淹没在这欲望的欢声中,他游离的神思逐渐回归。

     大厅北边砌了一层高台,一道方形屏风拉过来将台上和底层的隔开。

    屏风后不知道是什么景象。

     他听说尧争现在在高台上和其他老板们玩。

     边羽刚走到屏风前就被服务员拦下了,服务员说要去高台是大额赌区,要去里面玩,起码要有一百万的筹码,不然就算人能上去,也加入不了他们的局。

     边羽望了一眼虚掩在屏风后的光影。

    他不知道尧争会在里面待到什么时候,但是在尧争离开之前,他手中的一百块,要变成一百万。

     他的手在口袋里摆弄着那枚筹码,穿梭在赌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