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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覃兰有了身孕后,他不久就中了探花,被选中为庶吉士,授翰林院编修,每日在张阁老门下几乎忙的脚不沾地,更没了和覃兰好好相处的机会。

     从前是他洁身自好,素有风骨,更有亡妻之名在,同僚上级谁也不好给他送妙龄女子,或是小倌之流。

    后来他积威甚重,又对男女之事冷淡无趣,周围人更加不敢主动示好,连酒席上有文雅相公过来敬酒,他都不去理会。

     以至于活到如今,从未有人这么肆无忌惮的僭越。

     “今天你不答应,我绝对不松手!” 严光龄听着少年埋在自己怀里翁声倔意的喃喃,又惊诧又觉得意外。

    他再次把人拽到一边,蹙着眉问道,“为何执意寻我为师?” 明徽红着脸,被拎兔子般拽着后脖领子,很坚定的眨巴双眼,“因为先生……”长的帅啊! “因为先生一看为人就端正雅直,有股古圣人威严凛然之气,我第一眼瞧见便觉得敬仰!”明徽紧张而期待,努力装腔作势的表现出一副正经模样,双眼亮晶晶的,几乎可以立马涌出泪水。

     “……”严光龄微微低下头,去俯视少年目光里的真诚。

     “你知道我是谁?”他冷着声问道。

     “不知道啊。

    ”明徽坦坦荡荡的立马接着下一句,“不过先生现在告诉我,我就知道了嘛。

    ” 严光龄再次恢复沉默,心里千百般忌讳划过,竟突然觉得恍然大悟。

    这冒冒失失的少年是翻墙过来的,似乎根本不知道这是严府。

    看穿着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家,不像存了别的心思。

     “以后叫我元道先生即可。

    ”严光龄抬头看了眼天边的日头,两人僵持这么久,午间的日子早就过了,连带着他也不能继续留在亭中练字。

     “那元道先生到底收不收我……”明徽兴致勃勃的再一次发问! “下次来了再说。

    ”严光龄本想厉声拒绝这种荒唐的要求,可他望着对方发亮的眼睛,赤诚而简单,没有过多欲望氤氲的瞳仁几乎充满快乐,跟他从前长久周旋的各色人物都不一样。

     这是个容易知足,而努力享受生活的人。

    无畏自在,执着美好。

     严光很诧异自己为什么可以通过外表而去了解内在。

    可这一刻,连他自己都觉得费解,所以下意识的才不会拒绝。

     “好!一言为定!”明徽觉得心跳加快,一转身乐不跌的和阿甫撞了个满怀。

    似乎是怕严光龄突然后悔,他把吓了一跳的阿甫从地上拉起,着急忙慌的往后门走去。

    一路上还频频回头,只不住大笑,眼睛弯成得意的月牙。

     严光龄鼻梁高挺,五官远远的看去立体而深邃,却跟温润干净,薄唇抿着,被蓄起的胡须微微遮掩。

    虽已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