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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大嫂又要充做好人,带上大补的药材炖品去安抚失落伤心的弟妹…… 人心怎会这般坏呢。

    终知真相的我跪在覃兰牌位前,同时也在谴责自己为何不多留一份心去关注妻子的情绪,为何不在她惶恐不安中坚定自己的意志。

    或许只要自己的一句话而已,覃兰便会挺过来。

     可人已逝,害他家破的凶手却蒸蒸日上。

    大哥的孩子一个个呱呱落地,而他的朗儿却因早产身体孱弱,在襁褓中便开始喝药。

     我原本还存了一份善念,觉得不会如此。

     但祸不单行,覃兰走后的第五年,我因恩师一案被牵连,被斥为延平府推官。

    兄长却一路高升,在酒席后看着我和朗儿,忽说了句,这就是报应轮回。

     “从小我便不如你,无论父亲和外人都道你才像个嫡出的孩子,我和母亲受尽耻辱,被人嘲笑。

    今儿看你过得如此不堪,我心里真是快活至极。

    探花郎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照样连妻儿都护不住……” 那一刻起,我才知道自己陷入多大的阴谋之中。

    覃兰的死,朗儿的病弱,以及在官场上的门派算计,被贬斥谩骂,皆因兄长从小时候蔓延而生的怨恨。

     “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

    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日长飞絮轻。

    ” 我看着手中从千里外京城送回的信件,忽觉心底一阵悲凉的畅快。

    正是春日好时光,覃兰种的那株桃花该盛开了,养在恩师张阁老房下的朗儿也成了翩翩少年郎。

     十余年过去了,道貌岸然的长兄一步步踏入我编制的大网中。

    知道我马上升为总督,他此刻定如刀绞般妒恨。

    这把火烧的足够旺,贪念太深,便是推他入地狱的暗手。

     严家被抄,长兄自尽。

     和覃兰终是一报还了一报。

     圣上年迈多疑,自然看出其中猫腻。

    一道圣旨之下,我被贬去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当芝麻小吏。

     众人皆知我终有起复的那一天,眉阳县地处蜀地,虽偏僻但也安宁。

    我架着马车,看一路上秋意盎然,只盼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

    人生之外,还有尽头。

     作者有话说: 嗯嗯嗯?大家这么喜欢的话就不删随机小番外了!! 第48章拜师 “简直胡闹!” 严光龄用力把毛笔放到砚台处,迎着初冬时开始发冷的阳光,蹙着眉心厉声道,“要么你自己下来,那么我让阿甫去院外接你!” “可……可我脚已经麻了,动弹不得怎么办……”明徽抿着嘴唇,哀哀的望向严光龄。

    大约长年累月的心理压抑,加上身体瘦小羸弱,本就处于青春期的样貌模糊了性别。

     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