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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汤药味,其中混杂了他私存的上好老山参,不仅又有些心疼了。

     “小叔……婶子这药熬的好苦!” 已经过了麻沸散的药劲,蓝玉爬在床榻间咬着牙忍痛,浑身颤抖不止。

    冷汗从发间滑至下唇,轻轻一抿,咸涩无比。

     他后背处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伤口血肉模糊,还交叠的另几处大大小小的擦痕,看着就让人心存不忍。

    边塞兵卒善用弯月型胡刀,虽不似中原兵器削铁无声。

    但其是专门锻造出来用在战场上的兵器,同样吹毛利刃,若不是躲得够快,没准当时就要交代在那将军手下。

     “……” 蓝骁作为一个通情达理不迂腐的长辈,也是看着蓝玉从牙牙学语的稚童慢慢长成如今挺拔如松,坚韧勇毅的少年郎。

    虽说万千也难逃一个“孝”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总归是逃不掉的,他也不管蓝玉想说些什么,直直的说道:“放心。

    不是催婚,只是问问你是否安好,有没有受伤。

    ” 蓝玉见转移话题没用,默默犯倔的把脸转向另一方,小声说道,“待伤口好些,我在亲自给母亲回信。

    ” 蓝骁见小侄子这幅不甘不愿的模样,有些好笑了起来。

     他又走了几步,从床榻旁拉过一把木椅坐下,清了清嗓子回复,“咳咳,你母亲还偷偷让送信小厮塞给我份别的,上面问我你到底心许了那家姑娘。

    只要品行名声过得去,不论门第,就算是普通门户她也不顾声誉,都帮你上门提亲。

    ” “小叔……” 蓝玉听罢心里猛然跟着一痛,像他们这样的门第家族,母亲从小养尊处优,闺阁柔婉小姐到贤雅大方的当家主母,手里掌权了了大半生,到头来还要为了他这个不懂事的小儿子牺牲明望,是下了多大的面子和心绪……他暗自握紧拳头,终是满眼含泪的说了出来。

     “他,他根本不是女子……” 无法言说的酸楚汹涌夺眶而出,蓝玉哽咽着喃喃道,对不起…… 他已经说不上是对不起明徽的感情更多,还是自己一厢冲动,却把所有烦恼全扔给母亲的内疚更多些。

     身为家中幼子,大姐早嫁,大哥性子又随了生父,刻板沉闷。

    母亲是极疼他这个幼子的。

     儿时和家里戍守边关,北边冬季里大雪纷飞,刻骨的寒意透人心肺,只是因为他一时兴起,想去偷着半夜逛大雪后压枝的梅林,母亲知道后吓的要命,连仆人都没跟着,自己只穿了单衣去寻。

     “玉儿,你大姐姐和哥哥都不像为娘,他们性子肃穆,看着就不好说话。

    哎……到只有你看着最是温柔,骨子里几分真性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