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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一时间不知替杨姐姐悲,还是替杨姐姐喜。

     明徽搓了搓麻木的脸颊,想要慢慢走回自己院中时,半路突然被一架熟悉的马车拦住,被老仆搀扶进车内时才发觉普慧师父正坐在其中。

     也不知是不是上次聊天内容过于玄妙,明徽现下看到这老僧便觉后背发寒,浑身不适。

     普慧师父没有抬头,只是低头认真摆弄眼前案几上的棋局,许久后才落下一子,沉声道,“老僧算出七日后夜里天际会出现百年一次的五星连珠奇景,太子殿下就算铁拳铁腕,舍得弯下脊梁去求人,也要借着天象玄论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 “这几日你得了空就守在杨氏身边,千万不要让佛堂安静埋没她的坚韧与才智。

    ” 明徽听的目瞪口呆,脱口道,“可杨姐姐她人不愿呢。

    ” 普慧师父轻轻的摇了摇头,突然抬头对着明徽笑道,“明徽小友,如果你有的选,你会继续现在这一条路吗?” 明徽顿时楞在原地,一时间还真不知如何接话。

     有的选的话,他一打死不会继续留在这个时代,二当然是不愿和赵晖沾上半点关系,承受那些如山高般的沉重压力。

    可问题是现在自己得到的所有好处,几乎都来源于赵晖给予他的亲密关系,所以……无解啊。

     “咱们都是没得选的人。

    ”普慧师父抬手又在棋牌中下了一子。

     明徽猛的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真是再也不愿多言一字。

     杨凤屏的命运和作为“明徽”的命运,在某种程度上从来没得选择。

    他们的不幸如基石一般,在人为因素下缓慢建立成一座高耸的楼塔。

    经历的越多,越仿佛让这楼塔坚不可摧。

    而这一过程中,没人问一句他们是否会承受不住。

     当然明徽并未觉得自己有多苦过,他所经历的那些如一片薄薄的云片,早已随风而散。

    可杨凤屏经历的呢,她要比自己坚韧百倍,千倍…… 或许是见到明徽眼中的落寞,普慧师父心中一时不忍,有意劝道,“有些人注定无法当一个寻常百姓,老僧若现在告诉你她或许在十余年后能救下千万人,你会不会更情愿些。

    ” 又是场火车难题……明徽叹息一声,现下除了点头答应,还能如何呢。

     事实上明徽又能怎么劝杨凤屏呢,他自从应下普慧师父的嘱托后,日日跑去佛寺拜香,拜完后就去偏院住所处去看杨姐姐,陪她聊天解闷,或是抱上几卷书去讨问学识。

     杨姐姐博学多才,且人随和明理,就好似早已看透了他的想法一般,愣生生拖延着剃度出家的时间。

     终于,七日光景转逝。

     杨凤屏一早起来便遣开所有仆从,独自一人身着素衣长衫,跪在佛堂前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