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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不便,右也是不允。

    时宴暮顿时明白,归根究底,裴晵不愿意出这个面,没有那个可能,将宁离请过来。

     今日来建初寺,没见着兄长也就罢了,连宁离那个土霸王,难道也见不着? 时宴暮心中火烧,面色发冷,硬邦邦告辞后,也不等着裴晵说话,当即拂袖而去。

     “二郎,你切莫冲动……” 裴晵在后面连声叫着,竟也没有能使他停下脚步。

     阁门外的时家侍从面上迟疑,眼见着自家郎君大步离开,也不知道是跟上去,还是不跟。

     “快去。

    ”裴晵吩咐道,“将你家郎君看着些,小心一点,切莫在外露了痕迹。

    ” 时家侍从心中明白,告罪了一声,十分匆忙的去了。

     一时间,只听得木梯上“蹬蹬蹬”的脚步声,渐渐地远去了。

     “殿下可要派人跟随?”魏王府的侍卫出声问询。

     “不必。

    ”裴晵道。

     侍卫将要离开,裴晵又改了主意,描金扇束起,唇边噙着丝笑:“派人远远地跟着也就行了,且去看看,他还能惹出些什么事。

    ” 。

     阁外栏杆,槛外青山,此刻少了那聒噪的蠢物,说不得就是一派清幽景象。

     裴晵轻折着手中描金扇扇骨,已是站到了阁楼栏杆处,眺望着山道上的绛衣身影。

    从前他其实只听过名字,却未曾谋面。

     那独自立着的小郎君,便是宁王世子吗? ……宁离。

     此刻恰闻脚步声,匆匆转来。

     裴晵并不回头,却是噙笑:“沈先生以为如何?” 来的却是一位中年文士,一顶皂帽,两缕长须,正是魏王府中的幕僚沈从询。

    沈从询听了裴晵问,毫不犹豫,立时答道:“殿下,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啊,何不快些派人,去将宁王世子请来?” 裴晵便笑道:“……我就知道,沈先生会这般说。

    且放心,请他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 沈从询听他这般说了,登时便点点头。

    不敢上前并立,正在裴晵身后,说不得就有些感叹:“在建邺里时,殿下不敢与他下帖子,怕太过于打眼。

    今日正是腊八,恰恰出游,正好是在建初寺里偶然遇到,任谁也说不出个‘错’字来。

    ” 裴晵自是点头,他本没想到竟会有如此意外收获,如今已经知晓宁离在此处,如何能将人放过? 沈从询回忆京中局势,说道:“我记得宁王世子入京已经有些时候了,至今也未曾得陛下召见,只是将他晾在一边。

    但是他与时家二郎之间的那番冲突,时家的受了重责,他却什么惩罚都没有……这里边儿便可以窥见一些陛下的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