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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昭目光微怔,已经是有所觉。

     “正是陛下如今所用的这一门,‘镜照幽明’。

    ” 。

     那四字落下,裴昭心中便是有再多的念头,也被堵了回去,一时间,连目光都晦然。

     几乎未想,便已拒绝:“他不能修。

    ” 镜照幽明一法,繁冗深诡,艰难凶险,九死一生,十不存一。

    若论隐患,已远远算不得“隐”,逼得裴昭自己,已是吃尽了苦头,如何又忍心教他人也消受? 是以最初时,他就已经下意识的摈弃,根本不曾再考虑。

     他道:“若还是只有这法子,那便不用说了。

    ” 薛定襄道:“那便无法了……宁世子毕竟已是年届十七,不是垂髫幼童之时。

    到他这般年纪,根骨已定。

    ”再想要使力,已经是晚矣! 裴昭无声垂目,心中却明白,薛定襄所说的乃是寻常。

     倘若当真能够逆天而行、而不付出什么代价,那九州四海,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绝顶高手? 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原处。

     宁离那般活泼,从不见他为此忧愁半分,素日里说起来,也是半点都不挂心。

    大概在他心中,自个儿的身法,当真是很好的罢? 26.2. 出游之妙,赏乐之兴,莫过翻墙。

     宁离走到梅林边上,熟门熟路,纵身一跃,就要翻过去。

    这事情虽然没有几次,但已然是做得惯了,颇具风范。

     落地的时候声音都没有,便是踏雪也无痕,想来谁人都不会惊动。

     不错。

     那两字还未曾落下,宁离一抬头,顿时全部都咽了回去。

    他万万没有想到,小径一处的亭子里,竟然有人在等他。

     亭中捡了木柴,篝火噼啪燃烧。

     “世子终于想起回来了,还以为您在外面,乐不思蜀了呢!” 宁离:“……” 糟糕,姚先生怎么守在白梅林里堵他! 宁离目光立刻朝着边上看去,小蓟被他看得有一些心虚,忙不叠的低下头,都不敢与他对视。

     “别躲了,小蓟。

    ”宁离喊道,“下巴都要埋胸口了!” 姚光冶不轻不重的说:“世子还关心小蓟?不如关心自己。

    ” 宁离小声说:“我去找行之玩了。

    ” 姚光冶道:“……玩什么,翻墙的那种么?” 唉。

     宁离就知道,今天迎接他的会有一场硬仗。

    他昨夜里出门,一|夜未归,本来今早要是悄悄回来也就罢了,没想到老本行翻墙,居然被逮了个正着。

    他也知道,姚光冶虽然板着脸,是为了他好,但是吧,但是…… “行之也没有介意呀,姚先生,我只是翻得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