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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某个柔软地方被揪了一下,轻轻地酸涩,微微地不忍。

     他想,这样的大少爷并不好看,还不如平日里那种可恶得令人牙痒痒的微笑。

     ……棺材里的人究竟是谁?发生了什么?和温子曳是什么关系? 记忆的共享只在刹那,祁绚因看到的画面失神之时,温子曳顷刻发觉了脑海中的窥伺者。

     他倏然抬头,之前那种脆弱的冷漠荡然无存,眉梢高高扬起,眼中溢满被冒犯的盛怒: 【你怎么敢?!】 祁绚迎上他刀刃般刺人的目光,不慌不忙。

     他理所当然地说:【少爷敢做的事情,我当然也敢。

    】 他指的是之前温子曳一言不合侵入自己精神力的事情,一报还一报,很公平。

     然而温子曳不接受这样的“公平”。

     他跌宕的情绪终于找到宣泄口,居高临下地凝望着他的契约兽,嗓音发冷:“……你果然该好好学一学规矩。

    ” 旁人不清楚两人间短短一瞬的无形交锋,纳闷得不行,不明白为什么已经偃旗息鼓的温子曳突然又发起火来,这只月光犬究竟哪里招惹到了阴晴不定的大少爷。

     祁绚刚刚扳回一城,现在温子曳越是气急败坏,他越觉得扬眉吐气,一点也不把对方的威胁放在心上。

     只不过…… 方才那个温子曳的样子不断在眼前闪过,令他犹豫着,没有做出更挑衅的举动,在人前给温大少留了点面子。

     于是他顺从地垂下头,应声:“我知道了,少爷。

    ” 温子曳俯视着在身前低首的白发青年,却没有因他的顺从感到一丝一毫的畅快,相反地,另一种强烈的感情从心底浮现,愈演愈烈。

     ----他觉得分外耻辱。

     祁绚在做什么?他在可怜自己吗? 可怜他?温子曳?联邦温家的大少爷? 开什么玩笑! 从来都只有他向别人高高在上地施与怜悯和包容,何曾被这样轻蔑地对待过? 就像被谁在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似的,温子曳陡然清醒过来,明明没有受伤,浑身上下却火辣辣地抽痛。

     他难以置信自己会心神失守到这个地步,让祁绚反咬一口不说,甚至招来契约兽的可怜……发生的所有都不停践踏着温子曳的骄傲,愤恨难堪到极致,他反而冷静了。

     ……真可笑啊。

     温子曳想着,不禁攥紧手指,指尖狠狠掐住掌心。

     三年了,他居然还是没能从那场葬礼中走出来,以至于一点擦边的感受,就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连理智都无法保持。

     实在是太不像样了……他到底要软弱到什么时候?